“心颜,你这是在试探我对你的爱?”
顾心颜没料到墨时年会生气,她下意识回:“没有。”
她是真的看透,想成全他和段衣衣,也是想放过自己。
墨时年却不给她再次拒绝的机会,牵起她的手,眼中一片似从前般的真诚。
“那就不许再吃醋了,我心里只会有你一个。”
这样一双深情的眸子,怎能不让上辈子的自己心动。
顾心颜强挤出一抹笑:“我只是怕你給的宠爱,惹得全京海的女人嫉妒。”
她说的是真话,这些宠爱在前世全都化成利刃狠狠的扎在她身上。
墨时年这才敛起眼底的怀疑,摩挲着女人的唇。
“别说傻话了,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的好。”
他将顾心颜抱起,往卧室走去:“你喜欢的那款包已经到货,我叫人给你送来,还有其他喜欢的,你拿副卡一并刷了就是。”
顾心颜靠着他胸膛,苦笑。
这偌大的墨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墨时年的掌控中。
她没有再拒绝,起码现在还……不能。
卧室里,温度似火,音浪声起起伏伏。
顾心颜指尖狠狠掐入墨时年结实的臂膀中,心里却酸胀难当。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就算在如此情动之时,墨时年都从未叫过她的名字。
哪怕近在眼前,她也看不清墨时年的脸,更不知道,他是否将自己当成了别人。
云卷雨歇,顾心颜在泪水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身边早已冰冷,就如墨时年那张俊逸冷冽的脸般冷。
只留浑身如被车轮碾压的疼痛。
没过多久,希姐就给她送来了那款她看中的包。
顾心颜轻声问:“希姐,我拜托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希姐是她结婚后,她爸派来保护她的人。
从前顾心颜只觉多此一举,结果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道响亮的耳光。
“你猜的没错,墨时年真让人将大闸蟹送给了墨家姐妹,也……送了一份给段衣衣。”
顾心颜捏紧了包,心里除了刺痛,还有意料之中的恍然。
她终于从层层叠叠的回忆里看清了真相。
前世,每当大闸蟹盛产的季节,墨时年总会莫名消失一天。
所以,爱吃大闸蟹的是段衣衣,墨时年只不过借着她的名头大张声势。
最后,甜头是段衣衣获得,而骂名却是她承担。
可真是完美的盘算啊……
过往的种种宛如镜中水月,笼罩在顾心颜的脑海,散不去还疼的她脸色发白。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
她嗓音微哑:“希姐,这事你先别告诉我爸。”
话落,顾心颜下楼望着客厅一处不起眼的红点,像往常一样翻开杂志书。
墨时年曾说过,想每时每刻都看着她,所以在家里安监控。
从前顾心颜觉得是甜蜜,如今只觉可笑至极。
还未回神,门铃却突兀的响起。
顾心颜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竟让姑子们前来道谢。
缓和了这么多年来的妯娌关系。
她看着站在最后面毫不起眼的段衣衣,想起她的身份。
段家的遗孤,墨家因恩情将她收养,和她同岁,按理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却一直为嫁。
顾心颜只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有些心不在焉听着小姑子们的聊天。
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顾心颜侧眸望去。
果不奇然,墨时年进来的第一眼是看向段衣衣的。
心里被狠狠刺了一下。
墨时年快速收回视线,亲密揽过顾心颜:“你不是说不舒服吗?以后她们来,不想见就别见。”
这话,让前来道谢的墨家姐妹脸上立马挂不住。
顾心颜也笑容一僵,立马轻声解释。
“我没有不舒服,大姐和三妹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墨时年却眉头一皱,不容置疑道:“心颜身体不好,你们也别老来打扰,都回去吧。”
墨家姐妹和段衣衣只能起身离开。
墨时年又立马放下上位者的姿态,看着顾心颜语气温柔。
“我说过了,在墨家你不必迎合任何人,我会为你撑腰。”
顿时,还未走远的墨家姐妹,直接朝着段衣衣埋怨:“真是个祸水。”
顾心颜再见男人宠溺的目光,只觉心底发寒。
墨时年这带毒的情话,让她在墨家树敌无数,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而顾家在京海没有根基,她所有的‘骄纵’都会让顾家成为靶子。
顾心颜沉默着。
墨时年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心颜,如今我已经得到整个墨氏,也该补你一场世纪婚礼了。”
顾心颜猛地抬头,正对上墨时年那双晦暗深邃的眸。
“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父母放心把你交给我,不过我不方便开口,还要伯父来找我商量了。”
顾心颜的心瞬间被疼痛填满。
上辈子她就是听信墨时年这话,满心欢喜的立马电话通知了父亲。
可谁知父亲刚和他商量完,立马就遭到京海权贵圈的斥责,说他们是不要脸的高攀,还有人说她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顾氏也从那时成为众矢之的……
顾心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时年,我们家只是一个小公司,我能得你的宠爱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再想其他了。”
墨时年倪着她,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暗色。
他没再说什么,此事便不了之,但当晚,他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而这也是顾心颜重生以后,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翌日醒来,就见希姐带着笑走进来。
“心颜,听说你爸今早去了墨家老宅,要给你求一场世纪婚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