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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绵躺在床上。
外面白雪皑皑,天寒地冻,屋子里烧着一盆炭火,烧的暖烘烘的。
可她却感受不到这股暖意,抬手覆上还未显怀的腹部,她一脸茫然的看着站在床侧的俊秀男子:“夫君,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
“绵绵,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这是我特意给你寻来的药丸,服下之后只会流了孩子,对大人不会有任何的伤害。”
男人一身锦衣,腰上配着一块碧玉玉佩,无端的多了几分清贵,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底发寒。
姜绵听着男人温柔的话语,无力的扯了扯唇角:“陈无锦,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是时候?你知道的,我盼了这个孩子,盼了三年!”
当初他为救她和娘,伤了腿,导致他的仕途受到了影响。
嫁给他三年,更是因她身体之故,三年都未曾有孕,让陈家的香火无法延续,而一向孝顺的夫君,更是为了她,在这三年来,屡屡拒绝婆母要纳妾的提议,让她心中愧疚更深。
好在上苍垂怜,让她终于怀上了孩子,可他却不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
陈无锦看着她脸上的茫然,眼底闪过淡淡的晦涩,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低声道:“绵绵,现在正是我重新走上仕途的关键时候,你若是有孕,我还要分神照顾你,无法两边兼顾。你不是一直都说,会支持我的所有的决定,让我凡事以仕途为重,不会让我有后顾之忧吗?所以这个孩子,我们就先不要了,好不好?”
姜绵的唇角动了动,刚想要说孩子她可以照顾好,不会让他分神的时候,房门被推开,冷风掺杂着雪花吹了进来,姜绵打了个颤,抬脸看去,只见一个一身艳红,招摇万分的女子缓步进来。
林邱水,她曾经的好妹妹,她们一同长大,宛如亲姐妹,但是却在她和陈家定下婚事后,逐渐疏远,甚至莫名反目。
在她成亲后,更是屡屡拿她不曾有孕而嘲讽她。
她今天来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
不等姜绵问出口,陈无锦脸色冷沉率先出了声,刚刚对姜绵的温柔在看到林邱水后,尽数消散。
林邱水有些委屈的看着陈无锦道:“前面有贵人过来,要见陈哥哥你,我是特意来告知一声的,而且,我也想要来劝劝姐姐……”
陈无锦黑瞳一闪,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倔强的姜绵,修长的手覆盖在她的额上,声音带着几分柔软,温声道:“绵绵,你再好好想想,我去去就来。”
姜绵别过了脸,没有应声。
陈无锦轻吐一口气,似是如释重负,转身走到林邱水身侧时,两人交错间,刚刚才存于他掌心内的药丸,落到了林邱水的掌心中。
交给她去做,总比他去逼迫绵绵流掉孩子更好,毕竟他和绵绵还要过一辈子。
等到男子离开,姜绵才看向林邱水,语气冰冷:“出去!”
林邱水勾唇冷笑,当她的目光落在她的姜绵的腹上时,脸上浮现恶劣的笑意:“别啊,我可是特意来给姐姐解惑的呢!”
姜绵看着她脸上不怀好意的模样,心下微微一紧:“你——”
“姐姐可知,陈哥哥为何要打掉这个孩子?”林邱水一步一步上前,看着姜绵那张比自己精致的脸,面色慢慢泛白,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一字一句道:“因为这个孩子是野种!是你和其他男人厮混,背叛陈哥哥的证据,你觉得陈哥哥会留下他吗?”
姜绵抬手便朝着林邱水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林邱水,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我的孩子?”
林邱水微怔,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动手,刚要扬手甩过去,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算算时间,这个孩子应该是赏花宴那晚怀上的吧?”
姜绵的脑子嗡的一声:“你怎么会知道?”
两月前夫君带着她去参加赏花宴,她贪了两杯酒,感到头脑发昏,夫君扶着她去客房歇息。
睡梦中她感到浑身发热,随之夫君与她翻云覆雨。
林邱水见姜绵蹙眉,轻笑一声,“我不但知道是那日,我还知道那日睡了你的,可不是陈哥哥,那日睡了你的人是宴王!”
姜绵如遭雷击,脸色苍白,血色瞬间褪去。“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胡说!”
林邱水却不放过她,俯身在她耳边,继续低声恶意道:“怎么不可能?那天可是我跟陈哥哥一起将你送上宴王的床的啊!谁让宴王看上你的美色了呢?只有让宴王出面帮陈哥哥说话,陈哥哥才能重新入仕,你不是一直都说要支持陈哥哥的吗?这其实也算是支持,是不是?”
嗡的一声,姜绵感到耳边嗡响。
她整个人如同堕入冰窖,怔怔看着面前的人,居然是她的夫君,把她送到了宴王的床上?
“对了!”林邱水看着她逐渐崩溃的面庞,心底越发的畅快:“姐姐许久没出府,还不知道此事吧?”
“圣上已下旨,宋家叛国罪大恶极,男丁问斩,女子充为军妓,不日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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