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很少见到唐砚宁穿短袖那些露胳膊的衣服，哪怕是炎炎夏日，也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那时候她对自己的解释是：天生体寒怕冷。
想到上次在年会上，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
太瘦了。
是不健康的那种瘦。
周聿安阴沉下脸，呼吸渐重。
唐砚宁，算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你若是再骗我。
我们——
他抬头望着亮着灯的那间病房。
我们再无瓜葛。
——
沈意还在酒吧潇洒的时候，看到周聿安的来电有些心虚了。
他以为是自己帮顾婉的事情暴露了，刚接通就打算来个不打自招的。
哪想到是另外一件事情。
说第一遍的时候他以为是太吵听岔了，特意换了个安静的地方。
“你说什么？调查谁？”
“唐砚宁，查五年，不——”他抿了抿薄唇，“把她从小到大发生过的事情都查一遍。”
唐砚宁你不是说你无辜吗？那我就看看你有多无辜。
沈意就觉得好笑了：“不是我说啊哥哥，都是几百年前的前任了，你还把人家从小到大的事情都查出来，一点隐私都不打算留啊。”
周聿安无心跟他废话：“查不查？”
某人意识到这不是小事，语气立马正经起来。“查！查！查！立马查，给你查得干干净净的。”
“不过，哥，你这都有未婚妻了，都快结婚的人了，对那个唐砚宁到底是什么心思啊？”
“你不会，还对那位放不下吧？”
周聿安凉着嗓音：“闭嘴。”
——
唐砚宁很快就出院了，哪怕医生建议她多住院观察几天，她还是拒绝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在走倒计时了，所剩的理智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她想，再多赚点钱，那样唐屿会好过一点。
顾婉似笑非笑将文件丢她怀里。
“唐砚宁，别说我不顾同学之谊，那会儿聿安说要把你开除的时候，可是我将你保下来的，一个星期，要么拿着签好的合同见我，要么拿着辞职信走人。”
周聿安进来的时候她又换上楚楚可怜的样子，无辜着一张脸：“砚宁，没关系的，有我在，哪怕你没有拿下商氏合作，我都会帮你在聿安面前求情。”
演技精湛，眼泪欲落不落的样子让人信以为真。
周聿安是真的相信了，他脸色冷下来，对着唐砚宁说：“滚出去。”
唐砚宁很平静地拿着文件走了。
她没反驳，没为自己辩解，与其做这些徒劳的，还不如早点消失在他们眼前，反正，距离自己离开也快了。
而周聿安只是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商氏集团。
唐砚宁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就是顾婉带着他们来扑了个空。
前台的态度很客气：“抱歉，我们商总这几天都不在公司，您还是改日再回吧。”
唐砚宁无法，只能偷偷祈求询问她商氏总裁的行踪。
前台有些为难，眼神瞟到她后面的时候，有人给她打了个手势，她立马会意。
“商总下午三点会去京锦酒庄那里，您或许可以遇见他。”
唐砚宁感激不尽，说了谢谢，就火速往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