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整个人都懵了,没想到苏瑾澜居然敢打他,他可是太殿下身边的心腹啊!
“你要记住,鱼符在我手上,那我就是统帅!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有权按军令处置你!你要么乖乖照做,要么立刻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一刀砍了你的脑袋!”苏瑾澜说话间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接抵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烈火从没见过苏瑾澜如此强势的样子,从前只知道苏瑾澜是个窝囊废,只会撒娇哭泣,可怜弱小又无助。
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今日这番凌厉气质!
不过那又怎么样?装得再像也只是个废物草包,也只是个不会行军打仗的蠢货!
无论如何,苏瑾澜都不可能让黑风寨的人诏安。
这批粮食送上山去也好,正好坐实了苏瑾澜通敌叛国的罪行。
烈火这么想着,便冷冷地退到了一边去。
苏瑾澜又安排了其他人去喊话,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山上就下了一个草寇。
草寇见为首的人居然是个女人,不由得好奇问道:“你是谁?怎么是个女的?朝廷现在都无人可用了吗?连女人都派来说情了?”
“我乃苏振山之女,前来招安,救我父亲,我要见你们这里的当家。”苏瑾澜沉声道。
那草寇一听,苏瑾澜居然是苏振山之女,当即大喜:“你就是苏将军的独女?战王妃?”
“正是。”苏瑾澜见他满脸高兴,也有些困惑。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对方本就想去抓她?
“好,你马上跟我上山!”那草寇道。
见到对方这么爽快,苏瑾澜倒是觉得有诈。
但不管有没有诈,她都得上去。
因此往身后看了一眼,下令让人带着部分粮食就上山了。
烈火看着她和百余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冷哼一声,悄悄地离开了山门。
这一路上,苏瑾澜在草丛之中见到了不少草寇,他们潜伏在各种地方。
上山的路倒是一条极为暴露的地盘,只要走在这条路上,那就是活靶子。
“苏大小姐,您快些!”带头的草寇有些着急。
但苏瑾澜在现代也是千金大小姐,哪里走过这样崎岖的山路?
那草寇没法,只能用一根木棍让苏瑾澜牵着,随后拉着苏瑾澜快速地走。
苏瑾澜忍不住问:“走得这么着急是有什么大事吗?难不成是有人病了?”
草寇一脸痛苦,无奈叹息一声,欲言又止,只道:“苏小姐您尽快去就行,等到了山上您就知道了。”
见对方这副着急无奈的样子,苏瑾澜倒也不觉得是什么坏事发生。
一个时辰之后,她累得气喘吁吁,也终于抵达了山上。
运送粮食的那些将士们倒是走得慢些,毕竟山路太过崎岖,粮食太重,他们需要休息。
苏瑾澜才刚刚到寨子里,就看到了无数的机关暗道。
她顿时明白,为何此地剿匪总是频繁失利,这地势实在是天险。
除非能够杀进这巢穴,将他们的首领一网打尽。
“苏小姐,实不相瞒,您的父亲就在我们的山上,他已经快不行了。原本我们也是打算去山下接您上来,让你们见最后一面的。没想到您就来了,您快些去见见他吧。他已经熬了三天了,始终不肯闭眼,就等着见你一面。”草寇道。
苏瑾澜闻言,腿都下意识地发软。
但好在这也不是她亲爹,她不至于太过失态。
草寇将苏瑾澜带去见苏振山,那屋子里早就挤满了人,见到她来,个个惊讶不已。
“这就是苏大小姐吗?怎么自己来了?我们不是还没派人去传话吗?”为首的一个壮汉长得五大三粗,面容粗犷,活像一头野猪。
苏瑾澜忍不住避开视线,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与对方对视,她有一种直面活狗熊的恐惧感。
有时候长得太丑,也是一种很强的攻击。
“我是来招安的,也是来救我爹的。各位寨主好,我先看看我爹吧。请站开一些,让空气流动,不然我爹呼吸不了新鲜空气。”苏瑾澜语气平静,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这妮子好生大胆,不愧是苏将军的后人,见到我们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平时就算是个正常男人见到我们也得吓到腿软,她可真是女中豪杰!”为首的又夸了苏瑾澜一句。
“寨主过奖了。”苏瑾澜恭敬回道。
随后那群男人自动让开了,苏瑾澜终于见到了苏振山。
只见他身上插着十几支箭,几乎都插在要害之上。
那张脸苍白无血色,身体几乎都已经僵硬,手上甚至还出现了尸斑。
要不是靠着强大的毅力,只怕苏振山早已经挺不到现在了。
黑风寨主见苏瑾澜直愣愣地盯着苏正山,以为苏瑾澜是吓傻了,连忙道:“大小姐见谅,我们实在不知路过的人是苏大将军,所以才放了乱箭。苏大将军平乱有功,我们这些土匪也是很钦佩的。我们也找了大夫,但都说不中用了,苏小姐节哀。”
苏瑾澜只是微微抬起右手没说话,随后就给苏振山把脉。
几乎已经是死脉了,除非立刻进行抢救,再打一针肾上腺素,或许还能有活路。
“能不能单独给我一间房,让我和我爹做个告别?”苏瑾澜平静地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我们马上都出去。”黑风寨主立刻就退了出去,其余人也跟着出去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苏瑾澜把门反锁之后,马上带着苏振山进入了空间之中。
一套仪器检查之后,苏瑾澜进行了手术,将那些乱箭全部拔除。
苏振山浑身已经插满了各种急救的呼吸管,苏瑾澜正在给他做心脏复苏。
恍惚之间,苏正山微微睁开了一双眼,看到了苏瑾澜。
他嘴皮子激动地动了动,喊出了两个字:“阿瑾……”
苏瑾澜一脸笑意:“爹,你千万不要睡,我会救你的。”
苏振山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医术?
而且这周围的环境怎么那么奇怪?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地府吗?可是身上的巨大疼痛又告诉他,他似乎还在活着。
苏振山还想说什么,又发现苏瑾澜一直在忙,一直在往他身上按压。
那严肃的神情和冷静的眼神,都不像是他的女儿能拥有的。
印象中,他的女儿只会哭哭啼啼,像个可怜的小绵羊。
“你……你不是我的阿瑾……”苏振山几乎是一秒钟,就做出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