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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是沈辞澜的朋友,两人在咖啡馆见面。
沈辞澜注意到,阿娇做了新发型,头上绑着五颜六色的皮筋,扎着染了色的脏辫,对沈辞澜说:
“你怎么瘦的跟个白骨精一样?”
沈辞澜看了一眼她的发型,闭着眼睛咽了口咖啡,说:“当然是为了配上你这个锦鸡精。”
阿娇笑了笑,用小勺拨着她的拿铁,向沈辞澜凑近,小声问:
“裴奕珩没派人跟来吧?”
沈辞澜挖了一勺糖放进嘴里,一边指了指玻璃外面,马路对面站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壮实男人,她说:
“我不知道,可能是他。”
阿娇“啊”了一声,无语的说:“不是吧,我刚才还觉得他帅啊! ”
她又伸手抓住沈辞澜的手腕,一脸郑重的说:
“我在想,你说我们报警有没有希望啊,裴奕珩这算是非法监禁了。”
嗯,沈辞澜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不过她很久以前已经试过了。
人家警察叔叔来了,压根就没怀疑,因为裴奕珩太会伪装了,好一个情绪稳定,高大英俊的完美先生。
而且沈辞澜的囚牢啥都有,手机,银行卡,只是他为了控制她,绝大部分时间都不让用而已。
再说他在外人面前的确是风度翩翩,来的警察只是教育说,两口子闹矛盾别随便报警。
不过这不是重点,沈辞澜这次出来,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目的。
那就是… …
“何青生最近怎么样?” 她问阿娇。
“他今年在偏远地区支教,我看他发的朋友圈,全是一些小孩子。”
“给我看看。”
沈辞澜看向阿娇的手机屏幕。
他有女朋友了 ?
这张照片里,何青生搂着一个短发女生,那个女生用手挡住太阳,眉毛微微皱着,笑着看镜头;阳光和煦,何青生对镜头比耶,看着好像比以前晒黑了一点。
阿娇不自在的抿了一口拿铁,眼睛看向别处,手在沈辞澜的手背上拍了两下,对她说:
“唉,人家毕竟是人嘛,总要向前走的。”
在很久以前,何青生让沈辞澜跟他一起私奔。
私奔,让沈辞澜和他一起到昆明去。
沈辞澜当时很激动,那个时候裴奕珩刚把她弄辍学,她对自己的人生无比绝望。
是何青生,他找到沈辞澜,问她愿不愿意抛下一切,跟他到昆明去。
沈辞澜当时被裴奕珩毁了,心已经碎成了渣子,是何青生把她的心又拼凑了起来。
何青生说,他们可以一起养一只猫,给它取名“毛毛”。
何青生说,他在大学里会好好学习,等他毕业了,就带沈辞澜到更大的地方去。
何青生说,他想带沈辞澜远走高飞。
“我们可以一起去很多地方。”
在沈辞澜万念俱灰的时候,是何青生给了她一线生机,从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这么好。
沈辞澜曾经离幸福那么近,好像伸手就能触及到。
那这一切是怎么搞砸的呢?
沈辞澜收拾好她的行李,那是个黑夜,她胆战心惊的拉着行李箱,在自己租的出租屋里四处乱转,因为找不到她的身份证了。
晚上11点的车,10点了都还在家里,可找不到身份证就上不了车,她急得不行,把到处都翻的乱七八糟,急得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这急促的敲门声让她颤了几下,一下子挺直了背脊。
她没由来的感到害怕。
不知道这是谁,但她当时心里在苦苦哀求,老天爷,敲门的可千万别是裴奕珩。
千万,千万别是裴奕珩。
偏偏事情不如人所愿,上天没有一次是偏爱她的,裴奕珩的声音能听出极度的愤怒,他说:
“沈辞澜,给老子开门!”
她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栗,连滚带爬的躲到衣柜里,衣柜有一条小缝关不住,一束光就通过门缝照在她泪流满面的脸上,她闭着眼,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
沈辞澜听见他大力踹着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就好像是在踢碎她的希望。
终于,门“砰”一声被踢开,她听见锁掉在地上的声音。
她只是流着泪,低着头,极度恐慌,身体抖成筛糠。
裴奕珩走进来,他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四处张望。
最后,她睁开眼,看见裴奕珩站在衣柜门缝外,俯下身子,黑白分明的眼睛跟蜷缩在衣柜里的沈辞澜对视。
沈辞澜忘记她是怎么被他从衣柜里拉出来的了,只知道摔得很疼,他甚至比她还崩溃,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何青生跟她的“密谋”,他在她的出租屋里安了监控,让人跟踪她,但没想到她真的会走。
沈辞澜的身份证原来是在他手里,她仰头,怔怔的看着他,听见他说:
“你的同学真好,我只是给了点钱,她就能把你身份证从包里偷来给我,你是想留在我身边的,是吧?”
沈辞澜摇摇头,麻木的说:“你杀了我吧。”
他笑了笑,把她的身份证扔在了地上,身份证掉落在地的这一幕景象沈辞澜记了好久,就像电影里慢动作回放一样。
裴奕珩大力的去拉拽她的衣服,沈辞澜拿起桌上的台灯,往他头上狠狠砸去,他的头流血了,但他依旧笑着。
他把沈辞澜推到床上,他额头滴下的血砸到她的脸上,她哭着喊着,骂他是个混蛋。
他粗暴的得到了沈辞澜,就在一个昏暗的出租屋,就在她得到幸福的前一个小时。
沈辞澜近在咫尺的幸福啊,就这样飘离了她。
在裴奕珩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一遍遍说:“你是我的”时,她绝望的看着天花板,她在想:
何青生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是不是,是不是还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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