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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沁不惊艳,乍一看,也不漂亮,甚至给人一种苍老的像个老太婆的感觉。
自己不曾见过,可是为什么这么熟悉,是眼睛吗?
程博衍突然觉得乱、燥,仿佛有些喘不过气,用ʄɛɨ力地去扯衣襟。
“卡,咚。”
衣襟上的扣子落地发出一声响,看着在地上翻滚的纽扣,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人曾经帮他捡过地上的扣子,还藏起来不还给他。
他的手还保持着扯衣襟的动作,再一次看向面前的人。
她,是书意吗?
下一秒,他就反驳了自己。
名字虽然有部分一样,可那张黑白照片里的人,早就不在了。
“程博衍,如果你知道的话,就能让我吃到苦头了。”颜沁继续道,那样找死的口气。
“——颜沁,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可不是有病。
……
程博衍在宛城足足待了一个多月,对南城的事情不过问,连白泰山那边也没差人送信。
而这一个月,还是没能从颜沁的口中问出什么话,自然也没想出如何处理她。
直到那一天。
颜沁做梦都不会想到,她这样的体质,有一天会怀上程博衍的孩子。可是程博衍同老中医反复确认了三遍,老中医的回答还是不变,“怀孕已足月。”
悄然到来的孩子。
让颜沁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希望”的种子在心底发了芽,突然想要为这个孩子做点事情。
不多时,这件事整个云宅都知道了。
颜沁和程博衍还在无声的对峙着,似乎都在等着对方打破这压抑的沉寂。
“这个孽种绝对不能要!”云老爷突然闯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当年,就不该救你啊,你就是瘟神啊,你让我们云家现在怎么办,你让婉枫怎么办!”
颜沁坐在床头,双手附在肚子上,酝酿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程博衍开口道,“打掉吧!”
云律周老爷高兴坏了,忙唤来一个家丁,“快,送医院去!”心底暗想着,婉枫说过,西医的那些手术刀可是不长眼的,会头医死了才好。
颜沁看向程博衍,看不懂他脸上的悲喜,忧乱,见家丁朝着自己走过来,思虑着,当家丁即将要抓住她的肩膀时,开了口,“程博衍,你还记得当夜你说过的话吗?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所以放过我吧。”
程博衍挡住家丁,“你要说的就这些?”
颜沁,长吸一口气,“是,就这些,程博衍,我想要这个孩子,救救我!”
他冷呵一声,没有表态。
这时,红叶突然冲了进来,“老爷,小姐自杀了——”云老爷哪还顾得了其他,恶狠狠留下一句,“颜沁,我一定让你偿命。”随后冲了出去。
室内只余下颜沁和程博衍。
程博衍从口袋里掏出烟,用嘴叼起一根准备点火,想起什么,放下了火柴,道:“颜沁,婉枫不会接受这个孩子,这孩子,你留不住。”
“不,那天,你说过的。”
那天,他当着苏世渊的面将她拽走,拉着她的手一路冲进了夜总会,要了一个包厢,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边喝边道:“颜沁,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嘛!”
“……”
“讨厌你总是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眼神,讨厌你对周遭的一切都无动于衷,讨厌你的名字,讨厌你的一切,讨厌你给我的那种熟悉感觉……苏世渊拉着你,你不会说一句,放开吗?我那么用力的拽着你,你不会说一句,疼吗?”
也许觉得程博衍是喝多了醉了。
颜沁才会回应一句,“说了,有用吗?!”
程博衍打出一个酒嗝,“有用……你说让我救救你,我就来救你——”
所以现在她说了。
“程博衍,救救我。”
“放弃吧!颜沁,你以为你是谁!”
“程博衍,救救我。”
“你就这一句,没有别的想说的?”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争取一句。
“程博衍,救救我。”
她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神情从一开始的冷静到最后的竭嘶底里,换来的不过程博衍最后的一句,“颜沁你是不是傻啊,喝醉人的话你也信!”
终于终止了这场玩笑。
对啊,她是傻啊。
傻到现在还是拿不起,放不下。
傻到从来没有想过恨过他。
傻到无数个日夜里,总是怀念着那些可笑的曾经。
自言自语着,程博衍,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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