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钱,好多钱!我们发财了!”
周衿安高兴地跳了起来。
江瑜眼看着周崇川渐渐黑沉的脸,仿佛是暴风雨濒临的前兆。
上辈子他家暴自己之前,就是这副模样。
江瑜后背汗毛竖起,疯狂咽口水后,她蹲下身,飞速捡起地上的钱。
周崇川这些日子在到处筹钱做投资,所以这也是江瑜要避开他们的主要原因。
捡到一半,男人的黑色皮鞋缓缓出现在她的手旁。
周崇川生气时略显隐忍的声音自头顶落下:“江瑜,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钱是哪里来的?”
江瑜强装淡定捡起最后一张钞票,缓缓直起了身子。
她将钞票紧紧攥在手心,抬头说:“我爸妈给我压箱底的嫁妆钱。”
话落,她似乎听见了周崇川在咬牙切齿。
忐忑之际,周崇川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下巴:“江瑜,你明知道我现在需要钱,却不拿出来,是存心要跟我作对?”
痛感袭来,被迫与他直视的江瑜看着他满是怒气的眸子,心里一紧。
她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这个魔鬼拳头落在身上的痛苦和屈辱。
她咬牙,直接挣脱周崇川的钳制,往后退了一步。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现在是重生的人,要想改变,就把恐惧抛开!
他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根本不敢对你怎么样!
江瑜深吸口气,望着表情不悦的周崇川,带着自上辈子受到的屈辱:“钱是我的,我想给你就给你,不想给你,你也别想要。”
“是个男人,就别惦记老婆的嫁妆钱发家。”
说完,江瑜疾步走向周衿安,夺过他捡起来的钱和包,扬起头大踏步走出了家门。
“砰”地一声合门巨响,让周崇川眉心狠狠一皱。
这江瑜是让他一巴掌打得,转了性子吗?
目睹了全程的周衿安拉住他的大手,操心道:“爸,她真不要我们了吗?”
周崇川无言沉默。
街面上,江瑜脚步不停地往前快走。
不知走了多远,她才敢往后瞟了一眼,确定没有周崇川的身影后,她才松下心来。
上辈子被打怕的心理阴影,一时半会在江瑜心上挥之不去。
冷静下来后,她又做通了心理工作。
上辈子,周崇川对外一直立着宠妻人设,不会在外人面前拿她怎样。
既然重活了一次,那就更不能怕他了!
江瑜边想边攥紧腋下的挎包,朝着一个偏远的银行走去。
等把钱存上,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她望了眼明朗的天色,拦了辆计程车:“师傅,去中街!”
司机师傅闻言瞥了眼双手空空的女人,带着试探:“您去中街干什么?”
中街,深市最有名的商业区,遍地都是黄金店。
一般老百姓都不去那儿。
江瑜表情一凛,沉声道:“开你的车,少打听!”
司机见她语气豪横,这才闭了嘴。
十多分钟后,中街就到了。
江瑜给下车后,余光瞥了瞥还未离开的计程车,没急着去黄金店,转身进了最近的商场。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江瑜摇身一变,长发剪成了短发,小皮鞋换高跟鞋。
得体的家庭妇女,成了时髦摩登女郎。
就算周崇川与她擦肩而过,也得多看几眼才能认得出来。
中街很热闹,眼下正是黄金炒得最热的时候,目之所及都是金店。
江瑜找了家知名大的黄金店走了进去。
本着速战速决的态度,她直接找到了店长:“你好,请问收金条不收?”
店长眉眼上挑:“金条?”
江瑜环顾四下,赶紧嘘声让她小声点,财不露白,她可不想没等大展宏图就被小偷盯上。
这年代治安环境还不是很好,有的是悍匪。
店长看她那紧张的样子,直觉告诉她,这人是真有东西。
招呼店员看好柜台,便眼神示意江瑜跟她去里面的贵宾室。
一进门,江瑜才松了口气拿出藏在袖子里,用手攥着的金条:“您好,这是两块一千克重的金条,足金的。”
一千克这个数,让店长眼前一亮。
她赶紧双手接过:“这是成色很好的老式黄金,我得拿去让老师傅鉴定一下。”
鉴定室就隔着一块透明玻璃,再说她这种金条,金店也没现成的掉包作假。
江瑜点了点头:“好的,请尽快。”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瞬间打乱了她的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