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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心盏的作用她比谁都清楚,对她有益的东西绝不可能对妖有益,可妖王为什么非要琉璃心盏不可呢?
  之前的琉璃心盏到底在谁身上,又如何会流落到黑市的?
  元夕垂眸,看见凛凛手背上的伤口,低声道:“师妹,你的手被烧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凛凛垂眸一看,果然。
  手背上不知何时被火烫出了两个水泡,已经破皮了,点点清液渗出,红肉都露在了外面。
  不看还好,一看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不管是她还是姬千凛,都最怕疼了,于是连忙点头。
  “麻烦师兄了。”
  “你我师兄妹之间不必客气。”
  元夕自怀中掏出药瓶,又拿了棉巾出来,小心翼翼地帮凛凛清理伤口,他生怕她疼,一边清理一边吹气,细致入微。
  其实,元夕这个师兄正经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他的锋芒,全都是因她而起。
  师父和师兄是整座不周山对她最好的人。
  系统给她灌输的记忆中是这么显示的。
  姬千凛刚入白鹤书院的时候不过才六岁,初到书院的她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心中的恐惧和孤独感一刻也不曾减轻过,每日都要哭鼻子。
  别的师兄师姐们被她哭的心烦,都不愿照顾她,唯有元夕,轻声细语地跟她说话,牵着她的手去课堂,给她摘她喜欢的花儿,去湖边叉鱼,烤地瓜给她吃。
  可即便有师兄元夕护着,他不在的时候,还是有些孩子会欺负她。
  元夕每次得知都气的不行,拎着木棒就去教训那群熊孩子,甚至对他们放狠话,谁再欺负姬千凛就打断谁的腿。
  从此以后,白鹤书院的师兄弟们都知道姬千凛是元夕的眼珠子,再也不敢招惹她了。
  凛凛感受着师兄温热的呼吸落在她手背上,初时还很感动,渐渐的,就有些不自在起来。
  如今她的任务是攻略虞景,还是不要跟元夕太过暧昧的好,于是她道:
  “师、师兄,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动,很快就好了。”
  元夕隔着衣袖压住凛凛欲抽走的手,给伤口涂上了清凉的绿色药膏。
  “好了,伤口别沾水,药先放在师兄这里,回去后再给你的侍女。”
  元夕说着,抬起眼看她,明澈的双眸如水,闪耀着温情脉脉的幽光。
  凛凛被他看的心头一暖,点头。
  “多谢师——”
  话还未说完,眼角的余光忽地瞥见窗口立了个人影。
  那人一身雪衣,面容精致昳丽,乌发被夜风卷起,身影融在身后不知何时升起的白雾中。
  他静静地与她对视,脸色苍白病弱,像是融合了雪的颜色,格外清冷,又漂亮的似乎没有人气。
  他就这样看着他们,目光也像雪一般冷淡,然而嘴角勾起的笑意,却带着浓浓的嘲讽。
  是虞景。
  他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
  他是来救姑姑的吗?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现在也算自己人了吧?
  凛凛立刻站起来,朝他招手:“虞景……”
  元夕一愣:“师妹?”
  凛凛越过元夕朝窗口奔去。
  然而,尚未等她靠近,虞景的身影就消失在浓雾之中了。
  -
  “鹤知夜,你个假模假样的伪君子,你竟然敢把老子吊在这里,老子哔——你这个哔——”
  公主府地牢内,一个身披玄色蟒袍的暴躁老哥正在破口大骂,一张嘴全是不堪入耳的脏话,落到凛凛耳朵里就变成了哔哔哔的消音词。
  凛凛耳朵里塞着两团棉花,这是她特制的消音棉,也称反弹伤害棉,所有的脏话一经入耳就会变成哔——,实乃居家旅行打架骂人必备好物。
  见师兄元夕气的脸色铁青,凛凛将两团棉花递给他。
  “非礼勿听。”
  元夕接过棉花,塞进耳朵,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蛇妖应离,也称妖王应离,远远看见鹤知夜师徒三人下了地牢,叫嚣得更凶。
  “鹤知夜,有本事你放了老子,咱们公平竞争,你一介大能,还使阴招,你丢不丢人呐!”
  之前他故意在揽月阁留下一抹气息,好骗鹤知夜追来,也好让秋三娘捉了姬千凛,可他没想到鹤知夜那么精,直接将他捉了,吊在此处。
  故而他这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在此痛骂不休,哪知鹤知夜面色未变,带着凛凛和元夕拖着昏迷不醒的秋三娘从他面前走过,看都未看他一眼。
  应离看了看被捆的半死不活的秋三娘,肝火更旺:“鹤知夜,你他哔——给老子站住!”
  鹤知夜闻言停下了脚步,冷漠的看着应离。
  “你有事?”
  凛凛在鹤知夜身后跟着,正出神想着方才看到的人影,来不及刹车差点撞到他身上,被元夕给扯了回来。
  应离觑着鹤知夜,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把目光落在了凛凛身上。
  元夕立刻闪身到凛凛身前,挡住了应离的目光,“好好回话,别乱瞄。”
  “哟~哪来的毛没长全的瓜娃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这么对本王说话?”
  应离朝天翻了个白眼,唯恐天下不乱般嘲讽道:“本王瞧着你的修术法不过十年吧,你可知你爷爷我活了多少年?像你这样的小方士,本王不知杀了多少个,还敢命令本王,活得不耐烦了你。”
  若是在平日,元夕定不会与他一般见识,可今日凛凛在他身畔,又是他心仪的师妹,被如此羞辱,顿觉脸上无光,他有心揍他,又怕吓着师妹。
  正犹豫间,只听凛凛道:“师兄让一让。”
  元夕一愣,就见凛凛从身后走了出来,两手交握,指节捏的嘎嘣直响,一边捏一边看着应离笑。
  应离一愣,随即也哈哈大笑起来:“鹤知夜你这女徒弟怎么看着瓜兮兮的,莫不是个憨脑阔吧?”
  凛凛一听,拳头都硬了。
  “你才是憨脑阔,你全家都是憨脑阔。”
  说罢,还不等应离反应过来就一拳砸到他脸上,一时间唾液与血液齐飞,直接把孩子打傻了。
  不仅应离傻了,连鹤知夜与元夕也傻了。
  他们的徒弟/师妹何时把体术练的这么好了?
  应离半天才反应过来,吐出嘴里脱落的牙齿和血沫子,呲牙咧嘴地睁大眼睛看着凛凛,“你这疯丫头,敢打本王?”
  话音未落,凛凛又是一拳砸了上去。
  “打你怎么了?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应离挨了两拳,还想要反驳,又怕凛凛揍他,最后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
  没办法,人在牢狱中,不得不低头,谁让他今日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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