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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培清想手机呼叫其他朋友来陪邹喻,但转念一想,邹喻很要强应该也不愿意被人看见这么狼狈的模样,于是作罢。
他说:“你之前那个跟毛毛虫一样的围巾就是给他织的?”
邹喻点头:“那不是毛毛虫,是绵羊绒的线看起来就粗。”其实是她不会织,线缠不紧,所以看起来松松垮垮的。
王培清觉得感情就要两情相悦,邹喻现在属于自讨苦吃。他简而言之:“你都知道他的问题了,还往上凑,我不知道怎么说你。”
他不懂,爱情就莫名其妙,尤其是对少年人来说,要死去活来的。那是个极其复杂且矛盾的年龄,一根筋,把自己搅缠在爱而不得和患得患失里,好像痛苦是治疗空心的良药。
把感情弄得又随便又深刻。
邹喻食指的骨节摁着眼角,声音干涩:“我以为我对他是特别的。”
不,王培清心想:是你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应该得到厚爱。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几乎是安静地坐着听邹喻吐苦水了。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说安秦对她的照顾,说他身上的优点,说他的种种。听着就像一个女孩为心爱的男生书写了一本神话,偏这东西对方拿到手后没有任何实用价值,就只好放着吃灰。
自我感动式的忠贞不渝必须要配上对方独一无二的爱才显得这爱情可歌可泣,简直就像是一场集体自恋和虚荣的骗局。
安平家里年夜饭没有什么特别的传统,下午五点左右安秦会回爷爷奶奶家祭祖。六点左右回来,三个人围坐在客厅的茶几前边看电视边吃饭,韭菜牛肉馅的饺子,加上其他的菜色,马兰娟整整做了快十个。
她还给兄妹两一人剥了两只虾,笑眯眯:“你们都在,妈妈很开心。”
安平不敢接话,这话茬一接,她又要说外面怎么怎么不好,在老家有个难处什么的她还能照顾上。
安秦边吃饭边看手机回消息,马兰娟问他:“你刚回去见着你爸了没?”
安秦点头:“他回比我早,在二叔家喝酒。”
马兰娟得意:“他现在就是肠子悔青,我也不让他回来。我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等老了有他受的。”
安平嚼着菜看电视里的明星唱歌,很是无聊,春晚的小品还能看一阵。她还记得去年春晚丫蛋的红脸蛋,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看着她。
钱同元早早便开始发新年祝福,给安平发的是:“考大学,发大财。”
她开心地回:“祝你跟你家江南白头到老,还有新年快乐。”
客厅的烤炉上,安平烤的橘子表皮鼓着气冒水,她翻了个面,又放了一把花生在炉边。马兰娟嘴里还在叨叨安宗荣:“你爸他就是糊涂,没有血缘关系的到真有了事,哪能顶得住,他就知道享受,不知道投资。”
安平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妈,咋们换个话题行不行?”
马兰娟又开始嘀咕她的生意经:“等我把这院子的钱还清了,我就不卖馍了。跟他们一样开个百货铺子,不那么劳碌,你们觉得怎么样?”
安平觉得不怎么样,她很没有生意头脑,当初买这个院子也是被别人忽悠了,位置并不好。全靠着勤奋和抠搜才一笔笔攒下来的钱。
但她没说,人活着一口气很重要,铺子就是马兰娟的一口气。
晚上钱同元买了许多烟花叫安平和安秦出去到镇上的篮球场一起放,安平裹了件加绒的厚外套出去,冻得嘻嘻哈哈。
北方的冬天温差很大,室内烤着火没感觉,出去冷气凉水般往领口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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