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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转眼间,又半月过去。
  自从畅春园回来后,宫中大小事务竟都交给了沈安然处理,一来二去,她对朝堂局势也了解得更透彻了。
  福华宫里,沈安然正翻阅着谢亭深送来的部分折子。
  苏公公快步走进,恭敬道:“殿下,陛下醒了,请您过去一趟。”
  ……
  金碧辉煌的乾清宫,沈安然端庄地踏进,通身的气派竟让人生出几分敬畏。
  皇帝正靠在榻上,宫女伺候着服药。沈安然行了一礼,上前接过宫女手里的药碗,轻声道:“我来吧。”
  皇帝凝视着沈安然,目光复杂。他清清嗓子,语气怀念:“安然,父皇才发现,你与你母后的样貌,虽几乎一模一样,可你们的脾性却天差地别。”
  “我与母后,毕竟是两个人。”沈安然淡笑,一边说,一边给他喂药。
  “那你可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坐上朕的皇位?”
  沈安然动作一滞,连忙跪下:“父皇,儿臣暂时还没有那个能力,也不敢有那个念头。”
  皇帝并未让她起身,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继续说:“为父虽然病了,却不是一无所知。你回宫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前因后果,朕都一清二楚。”
  沈安然垂首,只觉皇帝的视线紧紧盯着她。
  “为君者,杀伐果决,权力要紧握在自己手中。不管你对谢亭深是何态度,他,不该留。”
  沈安然面不改色,眼底波澜不惊:“儿臣不敢妄言。”
  “自古以来没有女帝的先例,朕只想告诉你,你若真有夺嫡的心思,便要付出更沉重的代价。”皇帝的话,振聋发聩。
  ……
  一处破败小院里,曾经的大皇子沈景肃背对着十几名杀手,将手中的令牌朝后扔去。
  “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为首那人收起令牌。
  沈景肃阴狠一笑:“我知道。沈安然杀我母妃,害我胞妹,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我要你们,将她剁碎,五马分尸!”
  ……
  沈安然心有烦扰,无法排解。
  沈安然却下意识往谢府而来。
  竹林里长剑破空、落木纷纷,谢亭深身着素衣,一招一式舞得酣畅淋漓。
  末了,他收起剑,径直向沈安然走来。
  沈安然牵唇一笑,眉宇间却总有几分忧愁。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美的剑穗,递给谢亭深:“这是我亲手做的,想送给将军。”
  谢亭深看着那剑穗,交织往复的红绳编织成同心结,永结同心的意思。
  他鬼使神差地接过,系在了剑柄上。
  “你的这份心意,我收到了。”
  虽无带剑穗的习惯,但这毕竟是沈安然的一片真心,不能辜负。
  他劝自己。
  看向那寒光凌冽的剑,沈安然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声音细微却一字不差地落入谢亭深耳中:“若我也会武功就好了……”
  “没几年功底,习武就只是强身健体,不堪大用。你若是想有个护身的本领,我可以教你骑射。”谢亭深认真地看着她。
  午后,谢亭深骑着马,带着沈安然飞驰出了城门,来到郊外。
  骏马驰骋,沈安然放松地闭起双眼,感受着耳边吹过的风。
  “吁——”
  一声长呼,谢亭深将马缰递到沈安然手上:“你试试?”
  沈安然回看了谢亭深一眼,紧张地接过马缰,身下的马行走两步,沈安然下意识松开手。
  一声长嘶,骏马扬起前蹄,谢亭深赶忙控制住。
  “马与人一样,你若怕它,它便欺你。”谢亭深的怀抱温暖无比,沈安然还愣神着,听到他戏谑的一句:
  “你连偷听陷害都不怕,却怕骑马?”
  沈安然哼了声,重新握紧缰绳:“小瞧我?驾——”
  谢亭深嘴角笑意深深,不过一炷香,沈安然已经能骑着马匹在平地上行走。
  忽地,从天而降一群黑衣刺客,将两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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