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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鸿蒙冷漠回答,只看他伸出手,手臂上的伤痕很快就消失了。
  谷滢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深爱的夫君,竟是魔!
  原师父在梦中提醒她的是这件事!
  “你为何骗我?!如果只是为了晏溪,伤害我一个就够了,为何牵扯我的师门?”
  鸿蒙只当她愤恨难平,“我需要一个拥有天师血脉的子嗣,来救晏溪!”
  “而你会选择我,是因为我这张脸,对吗?”谷滢声色微哑,带着一种死寂。
  闻言,鸿蒙默了瞬,瞧着谷滢许久,才启唇道:“是。”
  眼泪倏然而落,谷滢痴痴地望着他,“是我识人不清,我造下的罪孽我来偿还!”
  话落,谷滢眼睛赤红,紧接着,她身上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力量。
  霎时间,地动山摇。
  鸿蒙脖间玉牌也跟着震动,晏溪的灵体从中窜出,受不得这般恐怖的气息,“好痛……鸿蒙,我好痛!”
  鸿蒙诧异,谷滢身上怎会有如此强大的气息!
  他想要试探清楚,可见晏溪越来越痛苦,他只能先带她离开。
  谷滢本想追上去,这时,身后一道大力将她击昏。
  ……
  谷滢再次醒来,坐起身看着周遭,没想到自己竟然到了魔窟,随即便瞧见不远处的男子。
  “虞尘?是你打晕了我?!”
  谷滢话音刚落,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莲台,一个模糊小巧的身影。
  母子间的心灵感应,在瞧见的那一瞬,谷滢便确定那是她的孩子!
  眼眶倏然泛红,她正要冲过去将孩子救出。
  可虞尘却拦住了她,迎着她惊怒的目光,沉声道:“这就是等着你上钩的饵!”
  谷滢听罢静下心神,这才发现孩子身下逆天改命的大阵,正是出自鸿蒙的手笔。
  一如当初自己在幻境经历的一般,只是如今孩子替换成了自己。
  她强压下翻涌的心绪,问虞尘:“你到底是何人?!”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认识虞尘,那他为何要几次三番的帮自己?
  “欠你的人,来还债罢了。”虞尘说这话时神情虚妄,像是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
  奈何谷滢现只想救孩子,并未在意他的话。
  “你当初同我说,你布下的幻境看到的并非假象,而是将来发生之事,现今你可否替我再布一个幻境,让我知道结局。”
  闻言,虞尘深深地看着她:“看了幻境便再无回头路。”
  谷滢目光落向孩子,喃喃自语:“你带我来,不就是等着我看吗?”
  虞尘哑然了半晌后,从嗓子眼逼出一个字,满心涩苦。
  “……对。”
  幻境很快布下。
  进来的谷滢目光紧紧凝在孩子身上,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当她终于抱住孩子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失去。
  怀中的孩子瘦弱骷髅,甚至瞧不出孩子的原本模样。
  可即使如此,谷滢还是紧紧抱着他,像是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宝宝,娘亲终于找到你了……”
  谷滢低哑着声音轻唤着,眼泪一滴一滴的砸落。
  幻境中一片寂静,朦胧之间,她看到怀里孩子张口唤她:“娘。”
  一瞬间,谷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紧攥,连呼吸都带着痛。
  可她还没来得及回应,整个幻境就开始变换。
  怀中孩子被人夺走,她眼睁睁的看着晏溪,将她孩子的精气吸食殆尽,最后只留下一具枯骨!
  而幻觉中的她则靠在一旁,也渐渐的没了声息。
  心境的崩溃导致了幻境的崩塌。
  那一瞬,谷滢终于明白,命躲不掉!
  既如此,倒不如她亲手将这命定之事了结。
  她伸手将莲台上的孩子抱起,心如刀绞,“宝宝,娘护不住你,能做的只有让你免些苦痛,别恨娘……”
  她哑声说着,颤抖的手慢慢抚上孩子的天庭,亲手拂灭了燃着的天灯。
  “你且安安稳稳的去,娘亲很快就来陪你。”
  谷滢咬牙,手覆盖上孩子的双目,紧箍在怀中,最后放回到了莲台之上。
  阵法外,虞尘看着走出的她,眼中充斥着担忧。
  可谷滢只是木然着脸,低声道:“虞尘,我知你不是妖,可否与我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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