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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谨言一身红色喜服,纵马京都。
  他手持着那炳剑,那炳他曾杀过数百敌军的剑。
  “皇兄,等我,我来救你了。”
  等到程谨言跑到皇宫时,宣王豢养的私兵已经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皇帝的头颅已经挂在了宣政殿上,鲜血淋漓。
  程谨言猛地一震,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们算到了所有,却唯独没算到宣王会弑君。
  程谨言低声呐喊着。
  忽然宣王的军队团团围了上来,程谨言被包围了。
  他没有生路了。
  宣王把龙椅搬了出来,他就翘着双腿坐在殿外:“程谨言,你这个没用的哥哥死前最后一句话你猜是什么?”
  他忽而看着宣政殿上的头颅,嗅着剑上的血腥味:“他说让我放你一命。”
  程谨言大脑一片空白,兄长他……
  从未贪生怕死,他本不喜玩弄权势,却不忍他受欺辱。
  于是他说:“既为汝兄,便该担为兄之责!”
  兄长登上了皇位,于是他便是一人之下的北康王。
  程谨言落下泪来,紧闭双眼。
  模糊间,他好像看到了茹玉来接他。
  茹玉……兄长……母妃……
  我来陪你们了。
  忽而一瞬,前一秒还坐在龙椅上得意的宣王呼喊一声。
  “啊——”
  万箭穿心,他当场被射死在了龙椅上。
  穿着青衣的女子扬着手上的剑,妆容艳丽的脸上还溅着血。
  “逆贼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那一刻,荣昭和好像和柳桑愿重叠在了一起。
  程谨言曾有那么一刻以为,是他的茹玉回来了。
  “臣等救驾来迟,吾皇恕罪。”
  荣家军齐刷刷跪在地上,皇城,京都,千里之外的北莽。
  大陈所及之地,无一不是荣家军的身影。
  程谨言愣了一刻,才发现荣家长子,驻守边境的那位将军就站在人群中央。
  他满眼猩红:“荣朝越?”
  荣朝越朝他行礼:“臣救驾来迟,王爷恕罪!”
  不到一刻,皇宫又恢复如初。
  朝臣跪在殿外哭喊着,丧钟长鸣,皇帝薨逝。
  大陈风雨飘摇,难以安定。
  是以朝臣跪在地上求北康王留在皇宫中。
  辅佐幼侄,以保大陈国运繁荣。
  自幼国师便说程谨言是天生的皇帝,后来便被流放千里。
  从这以后,程谨言便一直藏拙,小心地活在宫中。
  对于政事,他的见解一直都是独特正确的。
  所以皇上也森*晚*整*理常常将他唤入宫中,阔谈政事。
  可他如今不想也不愿,他只想随意找个地方了却残生。
  荣昭和缓缓走到他身边:“王爷,这道旨令是陛下扳下的。”
  “他说自己懦弱心软,不堪为一国之君。也知你不愿一辈子禁锢在宫中,但无奈太子年幼,需要你辅佐。”
  程谨言的眼泪已经哭干了,他只能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
  凝思片刻,他朝着宣政殿的方向重重跪下来。
  “臣弟领旨。”
  元始三十九年,太子仁宗帝登基,改国号为康。
  宋青立在一旁:“现在可以走了吗?”
  荣昭和淡漠一声:“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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