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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将军。”她走至他身边。
  谢亭深未看她,将手里的信递过去,一边说:“接到密函,二皇子已经从边关拔营,往奉都回来。”
  “多谢将军告知。”沈安然接过,径直收进袖口。
  谢亭深这才看过来,目光瞥向她紧缠细布的手臂,晦涩难明
  他浅呼一声,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
  “……”如水的沉默。
  “那我问你,我父亲是皇帝所杀,这件事,你知不知?”他紧紧盯着沈安然,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沈安然静静望着湖面,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谢老将军一生慷慨大义,还曾亲传我一招半式,可我看着他被刺客所杀,却无能为力。”
  一声冷哼,沈安然看向谢亭深,他的眼底寒冽刺骨。
  “沈安然,你和你父亲一样,自私自利,满腹心机。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我在意。”他手里握着伤药,将其狠狠抛进湖里,不再看她,扬长而去。
  心口仿佛插进千万根尖针,密密麻麻的刺痛传遍四肢百骸。
  面上一道凉意,沈安然颤抖着手,慌忙拭去眼角的泪。
  是啊。
  他是高岭上不染纤尘的冷松,而她,早就跌进淤泥里,深陷其中,又怎么配得上他……
  她,终究是孤身一人。
  ……
  二皇子沈景行的队伍从城门进来,奉都百姓夹道欢迎,一派喜气。
  “二皇子回朝,朝政终于不必把持在公主手里了。”
  “就是,女人就该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酒楼里的议论此起彼伏。
  凤箫然与沈安然对坐在窗前,俯视着街上的景象。沈安然眼底一抹失望,凤箫然端酒浅笑,出声询问:“公主可觉得寒心?”
  “监国期间,宵衣旰食。减赋税、清污吏,到头来换回的却是如此对待。”
  凤箫然的话,一字一句敲在沈安然心头,她收回视线,淡然开口:“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是鄞朝子民,让百姓安居乐业,是安然应尽之本分。只希望箫然太子能遵守承诺,助安然一臂之力。”
  良久,浅淡的叹息传来,凤箫然似颇有几分感慨,夹菜放至她碗中,神情认真:“若能有你这样的太子妃,是楚国百姓莫大的荣幸。”
  他定定看着她,沈安然眼睫颤动,逃避似的垂下眸子。
  “皇兄和安然姐姐还未成亲呢,便这般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安然姐姐,我皇兄从未夸赞谁,对你可是独一份的特别。”
  柔嘉揽着谢亭深的手缓缓走来,她笑意盈盈,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
  沈安然看向脸色不悦的谢亭深,嘴角一抹苦涩。
  谢亭深应是不想见到她。
  是她扰了他和柔嘉的兴致了。
  沈安然起身,朝凤箫然微微颔首:“时候不早了,安然该回去了。”
  “我送你。”凤箫然也站起来,瞥了眼谢亭深,又看向柔嘉:“柔嘉,你也别太任性,谢将军事务繁多,哪有这么多时间陪你?”
  柔嘉不依地抱紧谢亭深的胳膊,问他:“亭深,你陪我可觉得烦了?”
  “怎会?”谢亭深看向柔嘉,眼底无限柔情:“柔嘉公主娇憨可人,亭深甚是喜欢。”
  沈安然深吸一口气,只觉这声音刺耳,快步离开。凤箫然见罢,也紧追上去。
  ……
  宫道上,沈景行迎面走来,拦住沈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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