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直知道小墨墨有一点内向自闭的,她甚至于几乎没有看见他笑过,更别说是看见他这么绚烂的笑容了
墨墨跟其他的小朋友很不一样。
他不喜欢跟其他的小朋友玩。
而是喜欢一个人在角落里玩积木、画画。
老师甚至很少看见这个小家伙笑,更没见过他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
可是现在居然这么活泼?
靳辞深稳稳将他抱住,心里暖洋洋的一片。
“你就是这个小疯子的妈妈?”尖锐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友善。
靳辞深眉峰狠狠蹙起,扭头看去。
一个矮小的女人,穿着一身职业装,正横眉冷眼瞪着靳辞深。
这女人上下打量着靳辞深,随即,冷笑一声,尖声道:“我说呢,是什么家庭能养出这么个小疯子,原来是这么年轻的妈妈,这就难怪了。”
那矮小女人冷笑着叉腰,道:“自己看着都是个孩子,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小小年纪就当妈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打断她的腿!”
靳辞深被这样尖锐的话,骂得眉头蹙起:“这位女士,今天出门是忘记漱口了吗?”
靳辞深抱着小家伙,毫不客气道:“隔了这么远,我都闻到了你的口臭,还是赶紧去挂个号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你骂谁呢?”那瘦小女人尖叫,“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还有脸骂人?”
墨墨已经忍不住了,气红了眼看了过去。
那瘦小的女人很不屑,嗤笑道:“瞪什么瞪,小疯子!”
老师赶紧上前来拦在中间,道:“好了好了,墨墨妈妈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让我来解释一下。”
那瘦小女人环手冷笑,“还要解释什么,这个小疯子把我儿子打得牙都掉了,血流了一地!”
老师左右为难,跟靳辞深解释道:“的确墨墨下手重了一点,让邵元宝同学的牙齿掉了一个,流了点血……”
“那是一点吗!”瘦小女人尖叫出声:“我儿子都破相了,这根本不是小孩子打闹的程度了,他才三岁多啊,就有这么严重的暴力倾向,以后长大了肯定是危害社会的害虫!”
靳辞深看了眼那个被打的小朋友。
小朋友是个小胖子,看起来比墨墨高了一大截,又壮又胖,如今正躲在母亲的背后抽泣,看起来委屈的不行。
靳辞深低头看了眼墨墨,问:“墨墨,告诉妈咪,为什么跟同学打架?”
墨墨抓着靳辞深的衣服,大大的眼睛里须臾就盛满了泪花,他强作镇定,但还是忍不住哽咽,道:“他把墨墨的玩具弄坏了!”
老师赶紧拿出那个被弄坏的玩具。
看见这个被弄坏的玩具,墨墨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靳辞深看见那个礼物,心狠狠一痛。
那是……她在路边随手给他买的小摇铃。
那个小摇铃很便宜,因为用的时间有点长了,处处都透着老旧跟廉价的气息。
就连靳辞深都早已经忘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可是就这么一个价值还不到十块钱的小玩具,竟然被小墨墨视若珍宝收藏到了现在?
一时间,靳辞深更是强烈的意识到,她亏欠墨墨的真的太多了。
那瘦小女人看见这个小玩具,心里对这对母子更是轻视,姿态当即摆得更高了。
一个这么廉价的小东西都这么爱护。
这是家里得穷成什么样子才能让孩子这样爱惜啊?
瘦小女人仔细去看靳辞深的装扮。
她浑身上下一件名牌都没有,就连包包都是普通大学生喜欢用的帆布包。
没有logo。
没有牌子。
简单的太过分了。
瘦小女人更觉得她们母子两个是寒酸的普通家庭,冷笑着环手,高高在上道:
“这种东西就连我家狗都不玩!这个小疯子,就连我家狗都不如!”
‘砰’
靳辞深一脚把椅子踹倒,眼如利刃扫去,尖锐摄人,“你再说一句?”
那眼眸幽深,带着摄人的锋芒,那气场也骤然打开。
猝不及防地震慑全场!
那瘦小女人一下被这阵势给镇住了,磕磕巴巴道:“难……难道不是吗,一个破烂玩意儿……”
靳辞深冷眼盯着她,气势如虹,厉声道:“如果是我们错,我们认,但是现在分明就是你儿子欺负我儿子在先,就没有任由被你按头欺负的道理!”
那瘦小女人被她的气势给生生震住了。
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穷酸鬼给镇住了,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怒声道:“我可见过太多你这样的家长了,砸锅卖铁的也要让孩子上名牌幼儿园,自以为跻身在上流社会的贵族幼儿园之中,就可以跨阶级变成贵族跟上流社会吗?我呸!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说着,直接指着老师的鼻子,道:“今天这件事情如果你不给我解决,我就投诉你!作为老师没能保护好学生,还让我儿子被这种下等人给欺负了,”
老师赶紧来劝和道:“元元妈妈,您还是先冷静一下吧,你这样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瘦小女人立马尖锐喊道:“你解决事情的方式就是让这种下等人欺负我儿子吗,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我要投诉你!你再不将事情解决,就等着被开除吧!”
老师脸色微微白,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家长本来就是个刺头,仗着家里有点本事就总是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如果做不到就一直纠缠挑刺投诉,老师们都不愿意招惹这样的家长。
相对比之下,小墨墨可以说是很乖很省心了。
小墨墨的家长,除了偶尔家长会的时候,他的奶奶会叮嘱几句多多照顾一下,其余时候,幼儿园的老师跟他们家长根本没有多余的接触。
相对比之下,这个元元妈妈更难伺候,也更容易被她报复。
老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靳辞深低嗤:“一口一个下等人,请问你们又是什么货色?”
“我?”瘦小女人很快就挺直腰板,冷笑着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把孩子送到这上学?我告诉你,我可是家委会的会长,我老公是分局的局长,你一个家委会都没资格进去的,可不就是下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