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快进入腊月,寒风冷的刺骨,街道上人影稀疏。
隔着厚厚的布料,姜织眠感受到那温热的体温,像是要传递到她身上,驱散所有的寒意一样。
找姜至翟的时候,她出了一身汗,如今平静下来,配上刮着的寒风,竟然有种刺骨的冷。
然而现在竟没有丝毫感觉,唯有温暖。
她怔怔地待在原地,任由池砚舟抱着她。
她好像......看到池砚舟失控了。
平时温润如玉的模样,此刻像是被人搅乱,脸上露出罕见的神情。
那种慌乱、急躁、不安......
为什么?
因为她么?
这个想法一出,姜织眠顿时变得警惕,声音都变得急切,喊他的名字:
“池砚舟。”
池砚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对劲,微不可察地叹口气,松开她,率先开口:“抱歉,我刚刚失礼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就像个蜗牛,有着坚硬的外壳,有时勇敢,坚强的不行;却又很胆小,但凡外界一点风吹草动,足以让她缩回壳里。
“嗯,”池砚舟说着临时找好的借口,“景逸,上次云京认识那个,他失恋了,来之前拉我喝了好多酒,又胡言乱语,再加上今天这一出,搞得我头有点疼。”
姜织眠松口气:“这样啊,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其实池砚舟说的话,细究下满是漏洞。
就算不了解周景逸是不是失恋,也可以从他身上找证据。比如池砚舟身上压根没有酒气。即使喝了酒,现在也该清醒了,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哪有半分醉酒的迹象。
比如从姜织眠认识他这么久,池砚舟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还是在找到姜至翟后。
再然后,头疼会连自己做什么都决定不了吗?
以姜织眠的聪明才智,要真的思考一下,怎么想不出来。无非借着这个台阶往下下罢了。
池砚舟垂下眼睫,又抬起,恢复到往常的温润:“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你也很累了,不用送我了。”
池砚舟动了动嘴:“好。”
看着女孩上了一辆车,池砚舟抿下唇,也打了一辆。
“师傅,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车,不用跟的太近。”
“好嘞。”
池砚舟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他好像......失败了。
不仅没拉近他们的距离,反而还适得其反。
池砚舟扯了扯嘴角,发现往日什么情况都能笑的他,现在却笑不出来。
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
是那个没有忍住的拥抱么?
还真是......
池砚舟自嘲笑了笑。
一个举动,回到解放前。
他真是厉害啊。
池砚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原来眼中被搅乱的风卷残涌此刻尽数归为平静。
他看着女孩儿下了出租车,身影消失在夜幕,而属于她的房间的灯光在不过三分钟就亮起。
“师傅,麻烦回一开始的酒店。”
……
姜织眠回到屋内,将门一关,彻底阻隔了外界的环境。
就如同她的心,阻碍任何人的进入。
“怎么了这是?”许禾正抱着电脑恶补她的论文,看到姜织眠那样子,揶揄,“该不会被鬼追了吧?怎么这么害怕?”
姜织眠摇摇头:“没事,遇到一些,糟心事。”
许禾没想这么多,哀嚎:“什么糟心事能有期末论文糟心啊?”
姜织眠将衣服挂在衣架上,笑了笑:“比期末论文好解决的多。”
“好不了哪去。”许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的弄好了?”
“嗯,今天刚写完。”
“羡慕。”许禾正准备抱着电脑死抠,蓦地想起什么,“对了眠眠,上次酒吧遇到的那个帅哥,你们还见面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姜织眠就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
说实话,她很少与异性接触。哪怕和沈迁越谈恋爱的时候,别说拥抱,就连牵手都很少。
想到这,她愣了下。
在她的记忆里,沈迁越的样子似乎越来越模糊,细想下,姜织眠甚至忘记自己当初为何执迷不悟地喜欢他。
“眠眠。”
“眠眠。”
姜织眠“啊?”一声:“怎么了?”
许禾摸着下巴:“你想什么呢?喊这么多声都没反应?”
“没事。”姜织眠摇头,“我这几天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