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峋只感觉自己嘴里的氧气都被人吸走,几乎令她窒息。
她奋力挣扎贝齿一咬,铁锈味传来。
姜遥一滞,随即更加用力,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直到姜遥尝到咸涩味,睁开眼,才看见严峋眼泪流了满脸。
他手足无措放开严峋,下一瞬,他面门被人一拳重重击中。
他猛地后退几步,撞在栏杆上。
极沉闷的一声响。
他抬眸看去,霍柏森满脸阴沉地站在严峋面前。
姜遥抹了把嘴角,手背上染上浅淡血印。
他露出一个邪气的笑:“霍二少结婚前不是说过,跟严峋各玩各的,这就受不了了?”
霍柏森又想冲上来,却被人一把环抱住腰身。
他一愣,身后传来严峋沙哑声音:“别被他牵着走。”
霍柏森阴戾地看一眼姜遥,转身给严峋擦去眼泪,又脱下外套披在严峋身上,将她护在怀中,低声询问:“没事吧?”
严峋摇头,手却攥紧他胸前衣服。
姜遥看着两人亲密姿态,眼尾猩红又浓郁了几分。
霍柏森关心完严峋,才重新看向姜遥:“贫民窟出来的垃圾,换个身份就真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
姜遥眼眸一暗,嘴角笑意却丝毫未变:“比霍二少干净,我手上还有二少在夜皇后和姐妹花双飞的照片,一起欣赏一下?”
霍柏森脸色微变,低头看了眼严峋。
严峋面无表情。
姜遥放柔了声音:“洛洛,你确定你要跟这种人在一起一辈子?”
严峋垂眸,似在思索。
霍柏森心一提,眼珠一错不错盯着严峋。
他此生第一次,为自己曾经浪荡荒唐的行为感到后悔。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严峋抬头垫脚吻上霍柏森的唇。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严峋放开她,一双琉璃眸子看向姜遥。
“我不嫌他脏。”
姜遥笑意早已散去,他面如死灰,浑身布满毁灭一切的气息。
严峋拉着霍柏森:“我们走吧!”
霍柏森本以为姜遥会恼羞成怒放出自己的照片,借此打击霍家和严峋。
可等了两日,那边却毫无动静。
严峋翻看着最新送过来的礼服图册,懒洋洋安抚他:“放出来就放出来吧,谁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人,顶多我几个月不露面,别人笑话看够也就过去了。”
霍柏森突然想到什么,莫名忸怩起来。
“你那天,什么意思?”
严峋打了个哈欠:“什么什么意思?”
霍柏森摸了下自己的唇,欲言又止。
严峋无所谓地笑了笑:“别多想,我们是战友,我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
霍柏森一愣,也扯出一个笑:“那我谢谢你了。”
日子转瞬即逝,温家宴会那天,严峋拒绝霍柏森陪伴独自一人盛装出席。
温兴东与何珍贤带着新儿子一家三口站在一起迎来送往,倒衬得严峋像个外人。
除了照片,这还是严峋在现实中第一次见到温灿,在此之前,温兴东将人藏得极好。
只比严峋小几个月的青年笑盈盈模样,眉眼与年轻的温兴东十分相似,难怪如此得他宠爱。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严峋一步一步走过去,盛装华服,眉眼飞扬如女王。
温灿看见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面上却温和有礼,十分乖巧地喊:“三姐。”
严峋上下打量一下,红唇轻启:“我严峋只有一双哥姐,没有弟弟。”
温兴东没想到严峋竟敢在这种场合下他面子,顿时黑了脸。
“严峋,你有个双胞胎弟弟跟你二叔在国外长大的事你不是一直知道。”
何珍贤帮腔:“你从小性子太独,都怪我们把你宠坏了,竟然连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弟弟都不认。”
严峋笑了:“是吗?那不如我们亲自问问二叔。”
刚说完,一个带着笑意的清润声音响起:“这些年,我在国外都是一个人生活,可从没替大哥养大过什么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