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习惯傅锦时的示好，也不全是好事。
前世我觉得结婚是件幸福的事，但后来和贺锐川的婚姻告诉我，婚姻最是脆弱不堪。
贺锐川是这样的人，我又怎么能相信傅锦时不是这样的人呢？
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我想着，摇了摇头努力把多余的情绪晃出去，重新投入工作。
过了三天，去往东京的日程才被确定下来。
傅锦时说他来做计划，我也就没过问。
出发去日本的前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却在楼下遇到了贺锐川。
将近两个月没见面，他变得有些沧桑。
虽然外形看着和以前相同，但眼睛里累与疲惫十分明显。
见到我之后，贺锐川站直了些问：“我们能聊聊吗？”
上一次他要和我聊聊时，都还不是这种态度。
他变得小心翼翼，满脸写着患得患失。
“贺锐川，我们真的没可能了。”
我没拐弯抹角，直言道。
但不管我怎么强调，贺锐川似乎总是不肯面对这样的事实。
“我知道，一定是我有什么事情没做好，让你感到不开心，我可以改。”
“你说你不爱我了，是气话对不对？因为宁芙意？我已经把她调走了，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真的，你相信我。”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贺锐川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唏嘘。
前世的我，或者刚重生时的我会想要听到这样的话，但是现在，我的心已经不会再起任何波澜了。
就像前世结婚之后的我不明白，为什么结婚之后贺锐川就变了。
明明他们互表过心意，为什么结婚后贺锐川说不爱就不爱了。
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不需要更多的理由和解释。
“贺锐川，你相信吗？再相爱的两个人也会在某个时刻毫无预兆的分道扬镳。”
“我和你就是这样。”
“在我改变主意，将婚约换成股份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我语气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心也毫无波澜。
提及自己和贺锐川的过去，我的心甚至都不会再痛了。
“思羽，你别这样说，我求你了。”
贺锐川想拉我的手，却被躲开。
他垂下头，像是战败的兽。
我看在眼里，突然那想起自己也曾这样卑微求过贺锐川，但是什么用都没有。
贺锐川如今的祈求同样。
“贺锐川，好聚好散吧。”
我转身进楼，贺锐川突然叫住我。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顿住脚步，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背影单薄。
风把头发吹乱，我没回头，道：“我真心爱过你。”
我真心爱过你。
所以不能。
这是我给他的回答。
贺锐川站在车边一动不动，他在这里等了章思羽很久，身体早就被冻僵。
他迈不开脚步，心有不甘，无法离开。
他以为重生一次，只要后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和章思羽就还能按原本的轨迹，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明明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章思羽还是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