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韫下榻酒店不远，就在君悦的对面。
刷完卡，阮清芷搀扶着祁知韫走进房间里。
她帮忙褪去祁知韫身上厚重的大衣，开了暖气，帮人盖好被子。
从小祁知韫生病发烧的时候，阮清芷也没少照顾他。
只是现在身份有别，她也不好再去帮忙，留下了一杯水在床头边，她刚要准备走，床被下忽然伸出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手劲很大，阮清芷几乎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
祁知韫看着回头的阮清芷，撑起半截身体靠在床边。
他昏沉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聊聊。”
在头疼难受时的祁知韫总归是乖巧的。
阮清芷有些不忍，只好坐在床沿边：“你想聊什么？”
灯光晃荡刺眼。
祁知韫伸手灭了两盏，开了气氛灯。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玩过的一个游戏吗？”
坦白局。
阮清芷清楚的记得，这时她和祁知韫每次争吵后会玩的游戏。
也会以这样的方式破局。
祁知韫不是个喜欢被隐瞒的人，有什么事情，他当面就会说。
反倒是自己，藏着的秘密，每一个都不敢跟祁知韫吐露事实。
“怎么？你现在不敢了吗？”祁知韫眼睛深邃，犹如旋涡，深深吸引着她，仿佛在蛊惑。
四目相对，总有一方沉沦。
阮清芷也知道，今天不让祁知韫问个够，他不会罢休。
“开始吧。”
“好，我先说。”祁知韫身体自然坐正，面容逆着光，能听到他忽深忽浅的吸气，语气认真诚恳，“我承认当初和岑绫分手……是因为你走了。”
这个答案倒是在意料之外，阮清芷喉咙卡了下，好半天才回：“我当初离开，是希望你和岑绫没必要因为我的事产生隔阂。”
“当我发觉，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就想离开了。”
祁知韫微怔，目光中有些迟疑。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答案，也没想到阮清芷会是因为这件事情离开。
他喉结动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你走的这五年，我没有给你发消息，是因为我在生气。”
“生气？为什么？”阮清芷不解，这些年来，她对祁知韫是十足照顾和关心。
她或许对其他人有忽视，但唯独对祁知韫是付出了百分百。
而祁知韫正反感阮清芷这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他将她锁紧自己的视线里，气息混沌低沉，带着莫名须有的试探和怨念：“阮清芷，你当初为什么不敢承认？”
阮清芷眼底还是透着疑惑：“什么？”
祁知韫看着她，一字字的开口：“承认……你喜欢我。”
一句话落地，阮清芷身体宛如被定住，心口在阵阵收紧。
反倒祁知韫内心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醉酒起了冲动，他恐怕永远问不出口。
在之前，阮清芷一直以为自己这十年的感情掩藏的很好。
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呢？
还是这些，只是祁知韫的试探和猜测？
不知道深吸了多久，阮清芷回避了祁知韫灼热的目光：“你醉了。”
祁知韫没有放过她：“我送给你的那本《小王子》我都看见了。”
阮清芷一怔，没想到祁知韫会看见那本书的秘密。
“你还想怎么解释？”
祁知韫目光如刃，周身布满危险的气息。
事情被公开，阮清芷心里反倒觉得平静了，不用瞒着也好，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
她冷静起身：“那也是以前，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了。”
祁知韫眼底显出淡淡冷意，一字一句仿佛碾在唇齿间：“你就忘得这么快？”
这次阮清芷不受他情绪退宿，反而点头承认：“五年，已经够我忘记了。”
自祁知韫一个人被留在商家后的十年，她对祁知韫的照顾几乎出自本能。
现在，也仅限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