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权势和金钱,就是至高无上身份的象征。
多少普通人想跨越这条鸿沟,却不小心淹死在欲望的污水沟里。
没有人能拒绝权势,更没人能拒绝金钱的诱惑。
保安看着盛为的眼神变了几分。
有钱人家的孩子从生下来就什么也不缺。
可她们为了生活有趣些,往往会设法找一些罔顾道德、普通人难以接受的乐子玩一玩。
更何况那位是长京市顶奢豪门温氏千金...
远处天边雷声闪电接踵而来,惊地他连忙回过神来。
在这种地方工作,绝不能窥探揣测每位业主的私人生活。
他刚刚,就已经把个人情绪代入到工作中了...
想了想,保安鼓起勇气拨通温迎所在那栋公寓号码。
响了许久,电话才被接通。
“什么事?”
那头一道中年女人声音传来,应当是公寓管家。
“你好,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和温小姐,门口有人想见温小姐,辛苦您传达一下”。
极速说完挂了电话,保安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大下雨天的,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手上手机铃声响起,盛为平时只开振动。
东阳住院后他怕错过医院消息,于是打开铃声。
擦干屏幕雨水后接起,“喂你好,病人情况不乐观,下午各项体征都出现异样,请尽快赶往医院陪同”。
那头久久没人说话。
盛为慌了。
明明下午时人还醒着。
怎么才过去几个小时就......
雨势越来越大,盛为转身快跑去拦车。
未等他跑远,身后温迎声音响起:“盛为,你怎么来了?”
管家特意去二楼找的她。
本来温迎泡完澡准备睡觉了。
雨中人停下急促的步伐,久久没有转身。
温迎穿着白色收腰睡裙,应该是出来的急,脚上皮肤白皙裸露在外,只穿了一双乳白色拖鞋。
她站在远处。
只是静静看着陪了自己三年的少年。
从前沈安安对她说,“你们豪门就是这样,平时玩玩养着就行,但千万别掏心,他明显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
她从没想过自己和盛为竟然是“养着”的关系。
所以沈安安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她愣了许久。
她只和沈安安说过自己和盛为的事情。
可沈安安一直没见过温迎嘴里那个叫盛为的少年。
沈安安一直纠正她,“温迎,不管你怎么看待这段关系,在旁人眼里,这就是养,你能明白吗?”
她自小上贵族学校,学管理、学经济、学一名合格温氏继承人该学的所有东西。
盛为是她见过第一个很“不一样”的男孩子。
跟盛为在一起她很轻松。
有时候医学院课多,温迎好几天都见不到盛为。
见不到人,她就会追到学校里。
后来在她的逼问下,那个木头似的少年才开口解释。
原来他除了上课、偶尔帮朋友兼职以外,晚上周末有空都写程序。
温迎不理解,问他为什么宁愿写程序也不来找她。
盛为却又闭上嘴不说话了。
那顿饭不欢而散,她单方面宣布冷战一周。
其实沈安安旁观者清,她知道温迎和她哥哥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
可男女之间不似商场运筹帷幄,温迎在这方面心性太纯了。
她从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正式的恋爱经历。
盛为是温迎交到的第一个“圈外”朋友。
这个“圈里”,指的是长京各大豪门继承人的圈子,能跟温家攀点关系,没有哪家长辈不愿意。
自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认识的自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沈安安从小就认识温迎,她承认,自己当初“接近”温迎也带着目的。
沈家做贸易生意,少不得从温氏这里托关系寻合作。
一来她和温迎年纪相当,二来小时候她见过温迎几次,父母觉得温迎好像挺喜欢自己的。
说来羞愧,她家里比不上温家。
后来和温迎成为好朋友,她一边羞愧一边又剖开真心对温迎。
她想,如果说开始动机不纯她无法选择,至少现在她是真心和温迎做朋友的。
有时候沈安安也看不清,温迎究竟是喜欢长京医学院那个男孩子,还是不喜欢?
她没找到答案,索性不再劝阻,任由温迎开开心心跟盛为一起玩。
许久,盛为满身雨水。
他转身。
温迎想上前。
盛为却先她一步开口:“温迎,五十万,我只要五十万...”
雨声下坠太快,外面全是车流呼啸而过的嘈杂声。
仿佛呼吸被凝固,女孩向前走的步子顿住。
他再次开口,声音比第一次沉太多:“温迎,五十万,我只要五十万...”
玫瑰庄园门口一辆又一辆豪车开往地库。
车上人隔着车窗看着外面这两个奇怪的人,好奇他们怎么站在雨里。
温迎不再向前走。
眼前少年狼狈抬头,温迎直视他的眼睛。
分不清盛为眼里情绪,温迎道:“知道了,你走吧...”
盛为明白,走到这一步,他彻底完了。
不同于先前陆子实那群人对他的羞辱,那些平日里他牢牢裹住地可笑地自尊,被自己亲手撕开裸露在温迎面前。
在他最在意的温迎面前。
他哭不出来,胃里翻涌的难受压制不住,牙齿开始打颤。
用力攥紧双手,他很想问一句:
温迎,你也会觉得我恶心对吗?
......
手机再次振动,依旧是医院打来的。
盛为莫名心慌。
他乞求的眼神远远看向温迎。
温迎想,沈安安说“养着”的时候她没一点感觉。
她认识的盛为那样骄傲,他总是话很少,少到自己总想撩拨他直至脸红。
“钱我会打到你卡上”。
说完这句,她想,她好像从不后悔认识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