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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近前仔细看,不留神撞到供桌,长明灯光亮晃了晃,外面的符幡铃铛也跟着激烈地响动几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心突突猛跳起来,无来由的紧张弥漫。
  突然,手机响了。
  清脆的铃声在这种环境下仿佛凭空爆开的炸弹,吓得我一哆嗦。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一看,是不认识的号码,属地显示是宣城。
  本来不想接,可耐不住它十分倔强,一直打个不停。我心中又隐隐有个声音诉说着不要挂断,犹豫一瞬后,还是接通了。
  手机另一头传来熟悉的女子声音:“糖糖,糖糖是你吗?”
  “李姐?”我一惊:“什么事啊?”
  李姐是公司里的前辈,平常关系不算差但也没好到交换私人手机号的程度。所以我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
  手机里李姐的声音很着急,颇为激动:“哎呀,糖糖你可算是接了,再联系不上我们就急死了!老板给你打,小昭给你打,我又给你打,你跑哪去了?”
  “啊?我回老家了啊,但是老家有信号呀。”
  “打不通,从昨晚开始一直联系你,轮番给你打电话发信息就是没反应!”
  我心一沉,不由自主紧抓手机问道:“到底怎么了?”
  先不说我为何没接到信息,但公司会这么着急找我肯定是出了大事!
  李姐接下来的话犹如炸雷在我耳边响起:“大伟跟小江死了!”
  “什么?!不可能!”
  “大伟回家后继续发疯,从阳台跳下去,当场就没了。小江……找到的时候就没气了,不知道怎么会在离家就一百米远的小巷子里……”
  我大脑发木,傻愣愣地听着,所有话都化作一把把利刃刺向我心脏。
  他们死了!
  怎么可能……明明说没事了的!
  我下意识地喃喃:“什么时候没了的?”
  手机里传来李姐的叹息:“大伟今早走的,小江才发现,不过推断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上午九点多。”
  她这一说,我总算是回过点神来,顿时心里一紧,差点直接喊出来。
  不对,不对!
  明叔说过他们都没事的,他说去看过,还留了符什么的。李子哲还跟他要过地址八字,难道是骗我的?
  还讲什么只要快点离开就不会连累他们,小江甚至昨天白天就死了!
  我又仔细想了一下,昨天我八点多醒的,接了电话后就求李子哲让师父救人。
  之后他就去联系了,前前后后一算,九点多很可能是明叔赶去同事那的时间段。如果当时有什么意外导致小江死了,明叔不该隐瞒啊!
  除非……
  他急着想要哄我回到黄村,或者小江他们的死干脆跟他有关!
  我越想越有可能,拿着手机边听李姐说话边在神祠里转来转去。
  无意中,我一脚跨过神祠门槛,就这么往外一走之间,手机瞬间挂断了。
  我一愣,一看手机,右上角显示无服务。这是没信号了。
  但刚才还通话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没了?
  我收回脚步,往祠里一走,我眼睁睁看着手机由“无服务”变成熟悉的有信号模式。这下我彻底愣住了,会这么巧吗?
  往外一走就没了,往神祠里一进就有信号。
  我仔细回想今早起来看手机的情形,惊讶的发现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具体的。而今天因为心事太多,我也没空玩手机,只知道昨晚肯定是有信号的。
  再一查,微信上,QQ上,还有短信简直是炸了窝了,全都是在询问我怎么样,在哪。顺便我还翻到未接来电,确实如李姐所说,公司里好几个人轮流给我来电。
  但这些我一个都没接到!
  信息也没看到,完全无声无息。
  我手心里直冒汗,同时有了个想法:难道是从今早开始,村子就已经不是平常的村子,它以某种形式断掉了我跟外界的联系。
  而只有在这神祠里,我才能暂时恢复跟外面的信号。
  为了印证这点,我快步出了神祠,在附近转了转。不管是哪边,手机都没信号。
  我试着给其他朋友发信息,毫无疑问,根本发不出去。我又给李子哲发,装作轻松地询问晚上吃不吃爆炒蛤蜊?
  信息不但发出去了,还很快得到回信。
  [好啊,你安排就行了。]
  我攥紧手机蹭蹭蹭跑进神祠,进去一看手机满信号,我立即给李姐打了过去。
  手机另一头传来李姐大呼小叫:“天哪,糖糖你怎么了?突然间断了,你没事吧?快吓死我了!”
  “抱歉抱歉,可能老家这边信号不好!”
  “糖糖啊,老板意思最近就先放假了,公司里估计也得整顿些时候,啥时候开工啥时候通知你。”
  “好,我知道了。”
  “工资提前发了,老板让我转告,说你最近多去观里庙里拜拜,没事就别瞎逛,千万当心啊。”
  我连连答应:“李姐放心,嗯嗯,拜拜。”
  挂断通话后,我整个人都天旋地转,呼吸困难。
  到这时候如果还能不明白,我得有多笨!
  我情不自禁喃喃出声:“原来李子哲他们真的有问题!明明跟我说有救的,还去找过,根本是骗人啊!还有村里……”
  忽然间,一道尖细如孩童的嗓音在寂静的神祠里响起。
  “他们就是坏人啊!你这叫引狼入室!”
  我猛地转过身,盯着传来声音的角落。
  那里垂放着各种符幡,重重叠叠的浓重阴影经由长明灯光晕一晃,更显得朦胧狰狞。
  这些幡……成精了?
  我既觉得荒唐又感到恐惧。
  符幡乱晃,光晕昏暗,有什么东西从阴影里钻出来。
  我一开始没看清,尖叫一声迅速往后撤,但很快就又镇定下来。
  这窜出来的东西我见过,是在洞府里给云衢上药的童子!
  他大约四五岁儿童那么高,圆圆的白脸,涂着红脸蛋,梳着总角。胖乎乎的身躯裹着古式长袍长裤,还有双虎头鞋。
  要不是他眼睛纯黑,一点眼白也没有,直勾勾盯着人实在瘆得慌。原本也算得上有点萌。
  “他们都是坏蛋,夫人你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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