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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夜风裹挟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温念仿佛能感觉到他有点烫的体温。
  她步子稍微往后挪,将距离拉远了些:“我困了。”
  顾西征安静地看了她几秒,收回视线,又绕了半个车身,将副驾的门打开:“走吧。”
  到车上坐好,因刚才那尴尬至极的一幕,温念一个字都不敢吭,低头装作看手机的样子。
  车子很快便经过互通巷,想起顾西征白天说的话,温念抬眼往窗外看,互通巷是条四叉路,来往车辆也多。
  并没有维修的迹象。
  温念撇过脑袋:“哪里修路?”
  “......”许是没想到她还记着这话,顾西征淡声说,“修好了。”
  温念还想再问,顾西征瞥了她一眼:“我记得,斯林是九点下晚自习。”
  “......”
  一句话,温念蔫巴了。
  “昨天听温响喊表舅,”顾西征看着前方,声音没有起伏,“老师是易南天,是吧?”
  温念:“嗯。”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温念莫名的紧张。
  然而顾西征什么都没再问,一路将车开进斯林小区的停车场。
  少年没立刻下车,手肘搭在窗上,似好心地提醒了句:“温响一定会问你。”
  “......”温念肩膀塌了塌,“你能帮我瞒瞒他吗?”
  顾西征偏头看她:“被罚了?”
  温念可怜巴巴地点头:“嗯。”
  顾西征很直接:“原因。”
  “......”跟他说了,那离温响知道还远吗,温念不想告诉他,“你只要别说话,他不会知道的。”
  顾西征没强求,拔了车钥匙,淡淡嗯了声。
  看不出来他什么态度,但想着他不是多话的人,温念拎着书包下车,脑瓜子飞速旋转,打算编个合理的借口瞒温响。
  她想得入神,一路沉默地跟在顾西征后面,直到进了家门,看见温响正坐在客厅等他们。
  客厅灯光很亮,事无巨细的现形。
  温响似乎等急了:“怎么这么慢,害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温念侧对着他,弯腰换鞋:“顾西征开错路了。”
  顾西征:“......”
  换完鞋,温念一点都不心虚:“我困了,要睡觉。”
  温响随意往她身上扫了眼,在落到某处时,忽然顿住。
  他半站起身:“温念,你脸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说,温念也觉得脸侧有点痒,她伸手摸了摸,好像是块疤。
  心脏突然咯噔一下,她条件反射地看向顾西征。
  她不相信他没看见。
  顾西征很淡定,径自走到桌前,扯了张椅子坐下。
  “温念,”像是猜到什么,温响的表情沉了下去,“被谁打了?”
  “......”温念欲哭无泪,“我就不能是自己抓的?”
  温响懒得跟她多问一个字,直接拿着手机就要打电话。
  温念啪一下把他手机扔了:“贺子翔的女朋友!”
  说完,为了强调事实,她补充道:“是我先动的手。”
  温响咬了咬牙:“打赢了没?”
  “......”这有什么打不打赢的,温念无语,“她都哭了。”
  侧面告诉温响,自己赢了。
  至少,她没哭。
  谁哭谁输。
  温响又气又心疼,拽着她胳膊拉近了些,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其它地方有伤吗?”
  “没有,”温念老实地让他检查,“就这一个小到不拿放大镜都看不见的伤口,你看,顾西征一路都没看见。”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似是在指责顾西征不讲义气,发现了也不提醒下自己。
  被点名的少年抬眼看她,嘴角若有若无地扯了下,像是在帮她解围,兀自说:“应该是打赢了。”
  温响:“你怎么知道?”
  “若是打输了,”顾西征淡定地说,“易老师就不会罚她了。”
  温念:“......”
  听到这,温响用力捏她的耳朵:“这么晚回来是被罚了!”
  耳朵被他扯的发痛,想起今天她不仅被罚了,回到教室,还看到朱玲玲小鸟依人的粘在贺子翔身边撒娇,而她自己,谁都不认识,也没人安慰她,一股莫名的心酸陡然袭到鼻尖。
  温念眼圈红了,拿开温响的手:“我已经很丢脸了。”
  被一整个班的同学看l̶l̶l̶笑话。
  她声音极力压着哽咽,两个少年猛地僵住。
  像是没想到会把她惹哭,温响磕巴地哄道:“饿不饿,我帮你点外卖啊?”
  “不要,”温念吸了吸鼻子,“我要去写作业。”
  “那......”温响四处看看,格外积极,“那哥帮你热杯牛奶,喝了再写。”
  说罢,像是落荒而逃,他快速地跑去厨房。
  客厅里只余温念和顾西征两人。
  想到他刚才的落井下石,温念板着脸起身,拎着书包要走。
  下一刻。
  书包像被定住,温念用力扯了扯,没扯动,她回头看,少年手指扯着书包带子,脸上表情不明,默了几秒,才提了句:“我是换鞋的时候才看见。”
  他是在解释她那句“顾西征一路都没看见”。
  他是真的没看见。
  不是看见了没说,他也就比温响早发现了十几秒,想提醒都来不及了。
  温念并不领情,至少她被罚这事,是被他捅漏的。
  少年手指骨骼匀称修长,稍微用力地勾着她的书包带子,对于手控的人来说,莫名的带了些诱惑。
  不拿来拔个指甲、施个酷刑,真是可惜了。
  察觉到自己变态的想法,温念别扭地转过脸,温声提醒:“你不松开,我用力了。”
  “......”看着少女比一年前要瘦了许多的脸颊,顾西征松了手,声音依然淡,“有事要跟家长说。”
  这是在不赞同她想把今天被罚的事瞒下。
  家长?
  温念无语。
  她的家长就是她自己!
  她马上就要满18了!
  他总不会认为温响是她家长吧?
  没再多说,恰好温响热了牛奶出来,温念一手拎包,一手端过杯子,想进卧室去。
  走了两米,她又想起件事,把杯子放回桌上,拉开书包,从里面把易南天给的那个信封掏了出来,又唰唰唰数了一半的钱递给温响。
  “生日礼物。”
  温响:“......”
  他看着手里的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没跟她客气,拍拍她脑袋:“去吧。”
  等温念回了卧室,温响坐回椅子上,对顾西征说:“你事情办完了?”
  “嗯。”
  “那明天回学校?”温响掂掂手里的钱,“你不在,老吴和老陆一定把宿舍盘的跟个狗窝一样。”
  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顾西征没立刻答他,只盯着锁住的屏幕看。
  过了几秒,顾西征抬头:“你把你妹一个人扔这里,不担心?”
  “不担心啊,”温响起身,把钱压到客厅柜子的书本下,“这边治安很好,她每天会准时发信息给我,要是太晚了,也可以住宿舍,不过她老同学都走了,她也不爱住那了。”
  放完钱,温响回头看他:“别说,你还挺细心,你家里是不是有妹妹?”
  “......”顾西征顿了两秒,敷衍道,“不是亲的。”
  温响性子虽然大咧咧,但也张驰有度,对于人家家庭的隐私不会随意过问,听他这么说,顿时明白他家里显然是有情况。
  便没再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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