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段知珩输完血后情况稳定了下来,转入了普通病房。
麻药的药劲还没过,人依旧还没醒。
病房外。
楚凡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头白发遮住了所有神情。
“你不如说说,你有过多少个男人?”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一旁站着的妇人瑟缩了一下,声音还有些许的沙哑。
“他是我的前夫,他来找我,而且我当年实在是没钱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所以怎么样?”
楚凡的声音骤然拔高,一墙之隔内,姜晚坐在病床前依旧能听见他的悲鸣。
“你背叛了爸爸,不,他不是我爸爸,我究竟是什么?一个野种吗?”
“因为我是野种,所以他才会不要我……”
楚凡捂住了脸,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些年他总以为姜父抛妻弃子,所以总是恨他,恨他的无情。
可如今看来他好像一直都像个傻子,姜父并不是无情,他甚至能算得上仁慈了。
面对一个偷情来的孩子,叫着他父亲……
走廊上寂静无声,唯有妇人的抽泣声不断回荡。
姜晚心中微微酸涩,闭上了眼睛。
段知珩伤的不重,一个小时后便醒了过来。
他意识还未清醒便动了动手臂,姜晚忙按住他:“你的手臂没事,好好治疗能赶得上世界联赛。”
段知珩沉默的看着她,半响才开口:“谢谢。”
姜晚抿了抿唇:“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段知珩摇了摇头:“其实我一直为之前的事感到抱歉,没有机会弥补你。”
姜晚垂着眸,没有回答。
扪心自问,当初的事她真的放下了吗?不可能。
可在他救了她之后,心中压下的石头似乎也消散了。
她笑了笑:“那就……当两清了吧。”
也算是,放过彼此。
段知珩喉间滚动了一瞬,也笑了:“谢谢。”
这时,们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憨厚老实的男人抱着小女孩走了进来。
“我有打扰你们的好事吗?”
小女孩看到段知珩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姜晚看着男人,莫名的有些难受。
他是楚凡的亲生父亲……
她压下心头思绪问道:“您在门外有看见一个白头发的小男生吗?”
“白头发的?”男人回想了一瞬,“是在园子里坐着的那个小朋友吧,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怎么你认识他吗?”
姜晚心中一紧,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段知珩喊住她,“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姜晚怔了怔,笑道:“算。”
说罢,便转身出了房间。
段知珩看着微微张开的房门,喉结滚动了一瞬,想说的终究没能说出口。
那我能追求你吗,像五年前一样……
花园中。
姜晚一眼便看见了那头飘扬的白发。
楚凡静静的坐在那里,半垂着眼眸,轻声说道:“你说我要是把这些拍成一部剧,能上黄金八点档吗?”
他的语气无悲无喜,姜晚叹了口气坐在他旁边。
“我觉得我很卑劣。”楚凡捂住了眼睛,“你知道吗?我竟然在庆幸,你不是我的亲姐姐,不然……”
姜晚心中一软,正要说些什么,手机突然震动了一瞬。
她看了一眼,瞳孔骤然紧缩。
“晁风被人实名举报说诬陷你打假赛,警察来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