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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中倒提了灯。
照清了我的面容,却是一副陌生的面容。
我想着,原来我换了身体一事就连司承邑都不知道?
才这么想着,就听司承邑试探性开口:“洛漓?”
这下轮到我一愣,睁大双眼问他。
“你认得出我?”
司承邑凑近些瞧了瞧,眼睛一亮,点头。
“当然认得!你昏睡了整整三年终于醒了!”
“方才未看清,又对这幅身体十分陌生,便未反应过来。”
我了然地点点头。
司承邑看到我一身的雪,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在雪地里打滚了?”
我无言地看他一眼。
谁家好人大晚上不睡觉穿戴整齐地来雪地里打滚?
虽然在戚冥手中挣扎过头,头发与衣服已经不太整齐了。
思及此,脖子还有些痛,想来人类身体虚弱,不知状态如何了。
“司承邑,来帮我看看我这脖子怎么样了?”
我扒开披风的毛领子,伸长了脖子给他看。
就一个伸脖子抬头的动作,便痛得我“嘶”一声。
司承邑本是疑惑的神情,看清后脸色沉了下来。
他皱紧了眉头问:“谁做的?”
我摇摇头说:“不重要。”
“很严重吗?那麻烦你给我寻些伤药来。”
我不愿挑起戚冥与我族之人的矛盾,恐会引起纷争。
何况这也算是我自作孽,只要戚冥不再来寻自己便好。
司承邑欲言又止,眉头皱得很紧,最后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好,我这就回去Ns拿些最好的伤药来。”
他与我从小一同长大,像我的哥哥一样。
他知道,我不愿说的事,便会咬紧了牙关不会吐出一个字。
我补充道:“要凡人能用的那种。”
那些修道之人所用的药,有些药性太烈,普通人恐承受不住。
司承邑走得快,回来的也快。
只不过我回个房间的功夫,他便带着药回来了。
我不禁感慨道:“不愧是修道之人。”
总不能是我走的太慢了,不可能。
看司承邑送了药还未走,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想,是在担心我吧。
“你放心吧,我好得很,满血复活!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看他还不走,我直接上手将人推了出去。
“你一个大男人,深夜在女子闺房中逗留不好吧!传出去有辱我的名声!快回去!”
我点燃了灯,对着镜子为自己抹了药。
戚冥还真是下手狠,玉一般白皙的脖颈上几道青红的指印格外刺眼。
索性药是好药,抹了之后舒坦许多,印子也淡下去了。
大抵是折腾地累了,这一夜我睡得很沉。
第二天是被我爹的呼唤声吵醒的。
“洛漓!是你吗?!”
我还未睡醒,处于懵然之中,便被爹晃着肩询问。
我忙抓住爹的手,试图制止他。
“是我是我,爹,你别晃了,我头晕。”
停下来后,我被爹抱进了怀中,他轻拍我的背,声音隐隐发颤。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爹终于等到了。”
余光中看见爹抹眼睛的动作,我亦鼻尖一酸。
魔皇与圣女相拥而泣半晌,侍女端了早膳上来,为我洗漱。
我端起桌上茶杯,小抿一口。
“洛漓,还有一事。”
我疑惑道:“何事?不会是给我找了个后妈吧?”
爹白了我一眼。
“瞎说什么,要找的话爹二十多年前就找了,哪还需等到今天。”
我心说,万一是想给我冲喜呢。
还未说出口,便听见爹补充道。
“戚冥又派了人送来聘礼,与我商谈婚礼事宜。”
“啪——”
我手中茶杯摔落。
什么?戚冥这人怎么回事?我昨夜是白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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