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原奶奶,再见了,那些总欺负我的调皮小孩,我要走啦,不知道以后你们会有一瞬会想到我吗?”——楚呦
谢家,整座余元别墅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害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那位爷。
书房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气氛显得有些诡秘的危险。谢廷面对着书架站着,手里的雪茄快要燃尽了。
“阿廷,那小子同意了,我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一半了,你最近到底在烦什么。”陶琳今晚特意换上新买的睡裙,丝质的红绸,白脂般的皮肤若隐若现。微卷的头发慵懒的披在身后,轻咬红唇的女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分外惑人,像聊斋里专门吸人魂魄的妖精。
陶琳语气里带着些气,像是很不解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会对她无动于衷。
“难道玩腻了?”陶琳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抱怨道:“果然男的就是靠不住。”
“阿琳,我这还是不放心啊,要是被那小子的父亲查出来,就算是上头那位也未必保得住我们。”谢廷没有了先前在孤儿院时那般的气定神闲,烦躁的松了松领带。那小子打电话给他时的那般态度,让他从许云渡身上看到了那位真正的大佬身上的威压和气魄。
“不愧是许汀州的儿子。”谢廷心想,几年前的谷雨,谢廷正为着公司资金忧心忡忡,没想到当天中午接到了一个想都不敢想的京城那位爷亲自打来的电话,要他去悄无声息的处理一场车祸。酬劳很是丰厚,几乎能让当时他的公司起死回生。谢廷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原本收到上边的任务,谢廷以为是什么豪门恩怨,结果是帮两个孩子隐藏身份。谢廷不甚在意的把他们送到了城郊的那所私人孤儿院,并再三嘱咐里面的人把嘴给闭严实。为了掩饰真相,甚至那两家人的遗物,谢廷都仔细检查过,确保不会有任何关于两人的身份信息出现才离开。
但没想到几年后,他自己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南城的那位失踪多年的爷又回来了。据说是要找他的妻子和儿子,谢廷从商这么多年,倒是也机灵,当时就想到了二者间的联系。
“前几天上边那位为许云渡联系邓静那家伙发了好大的火,叫我去堵严邓静的嘴,顺便把那小子藏起来。”谢廷重重的叹了口ʝʂɠ气,面对这件棘手的事思索着解决办法,“原本以为哄骗个小孩轻而易举,没想到还是小瞧了他。”
“怪来怪去还不是你自己办事不利。”陶琳收回了刚才那副小女人家的模样,语气里满满的责怪。
“我怀疑他什么都知道了。”谢廷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道。
“啊!那怎么办。”陶琳也慌起来:“要是他找了许汀州,我们不都完蛋了!”
“别慌别慌,我们有那个女孩在手上,就不怕许云渡乱来,就是那个小子太聪明,我们也瞒不住多久。”雪茄被随意丢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谢廷不甘的闭了闭眼,长舒了一口气,“能瞒多久是多久,把那女孩给我抢过来。”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楚呦这几天格外开心,因为要搬家啦!
虽然还是会有些舍不得孤儿院里的生活,但终于可以搬出宿舍,楚呦更加期待新生活的到来,这样哥哥就不用每天那么辛苦了。许云渡牵着楚呦的手带她逛属于他们的新的“家”。
“房间稍稍有点小,不过我为你专门在阳台布置了画画的地方,快去看看喜欢吗”
许云渡拉开书房的阳台,向楚呦展示自己的成果。
是楚呦喜欢的风格,布置的格外温馨。许云渡考虑到楚呦的习惯,还专门在楚呦房间布置了一个榻榻米,用纱质的帘子隔出一个小小的空间。榻榻米上,还放了楚呦最爱的小恐龙玩偶。楚呦对这个小空间的热爱程度比阳台的小画架更高。
做这一切许云渡并没有用谢家的一分钱,交易内容在他跟谢廷的通话中就被更改了。许云渡想要的只是光明正大带楚呦离开的契机。他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保护楚呦的身份。而不接受谢廷的所谓施舍,是他最后的尊严。
整理好行李,一天的时间快要过去了。第二天许云渡准备带楚呦熟悉熟悉新的学习环境,这会儿正哄着楚呦睡觉。
“给我讲个故事吧”楚呦乖乖拉着许云渡的手躺好。
“好”许云渡没脾气般,从柜子里翻出一本童话书,用他温润低哑的嗓音讲着狐狸和兔子的故事。
“从前在森林里有一只漂亮的小狐狸……不要吃掉我啊,小兔子的耳朵耷拉着……”
“呦呦,呦呦?”许云渡小心翼翼的把手从楚呦手里抽离,看着小姑娘恬静的睡颜,许云渡轻轻把被子往上拢了拢。临走时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怕小姑娘着了凉。楚呦的床头开了一盏小夜灯,灯光微弱柔和。门被轻掩着,没被关严实。
许云渡的房间就在楚呦对面,为了防止意外情况,要是楚呦有事找他,他能第一时间听到。
为楚呦收拾好书包,又和学校的老师再三沟通过没有什么问题后,许云渡才安心的关上灯休息了。
夜已经深了,今晚月亮没有出来,几颗星星稀稀拉拉挂在天边。浓稠的夜色下,几只野猫在小区外游荡,发出婴儿啼哭般有些吵闹又瘆人的叫声。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这谁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