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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朝霞旖旎。
一抹朝阳洒落在梧桐山上,青翠的山峰,蔚然深秀,鸟啼声此起彼伏,婉转悠扬。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山势回环的道路上,车内鸦雀无声。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男人,他双眼微闭,神情稍显疲倦,司机默默叹了口气。
不久,汽车停在了一座占地颇广的白色别墅前,雾气环绕,寂静而又神秘。
“季总,到了。”
司机转过头,看着后座上即使睡着依旧眉头轻锁的男人。
傅庭深悠悠转醒,睫毛微颤,刚醒来眼中有着平日里少见的迷茫,他随手摸了一把脸,等到神色清醒,才推门下车。
山上的秋意来得更加浓烈,晨风拂来,带来阵阵凉意。
司机不禁拢了拢衣服,傅庭深站在原地,似乎感觉不到凉意,他的视线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顷,他抬起脚步往里走去,司机提着东西跟在他身后,七弯八拐,来到一处小别墅前,阿姨正好看见他们,急忙跑了过来。
“阿珩少爷您来了。”
傅庭深点了点头,朝里看了看。
“小姐想着您今天要来,昨晚开心地睡不着觉,这会儿才刚睡着不久。”
傅庭深径直走了进去,轻轻推开房门,床上的人呼吸均匀,面色平静。
他轻轻走了进去,在她床前坐下,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床上女人睡眠浅,听见一点声响立马转醒,一见是他,脸上立马浮现出欢喜的笑容:
“阿珩,你来看妈妈啦。”
眼前女人,便是傅庭深的母亲季涵,即使已经四十多岁,依旧风韵犹存,仔细看,母子俩眉宇间还有些相似。
傅庭深伸手握住她的手,满眼装满了温和的笑:
“妈,我来了。”
季母看着儿子眼里的红血丝,伸手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眼眶里忍不住蓄了泪:
“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傅庭深看着她目光带笑,声音沙哑:
“不辛苦妈,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做饭,好了叫您。”
季母挣扎着要起来亲自给他做吃的,被他给按下去了,他让她好好休息,不然自己就走了。
季母没办法,只得闭上眼睛,许是真的太累了,不一会儿就传来她轻微的呼吸声。
直到中午,季母才醒,走出来一看,傅庭深已经做好了一桌菜,吃饭间他一直给她夹菜,她满脸慈爱地看着他:
“我儿子厨艺这么好,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
傅庭深往她碗里夹菜的手一顿,继而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妈,多吃点。”
季母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跟鹿家那丫头差不多。
傅庭深心想。
儿子好不容易来一次,季母还是忍不住满脸八卦地看向他:
“阿珩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傅庭深一愣,又躲不过她殷切的目光,只得无奈回答:
“没有。”
季母直直盯着他的双眼,想看出什么,无奈总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她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
“阿珩,你今年二十七了,也该考虑下人生大事了,我儿子这么优秀,肯定有大把的女孩子喜欢,妈妈也想看看你结婚时的样子,妈妈也想抱抱孙子。”
她真切的目光与言语让傅庭深有些恍惚,他眼神微凝,半晌没说话。
季母看他这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语气轻松道:
“答应妈妈,下次带女朋友一起来哦。”
说完她便低下头小口吃着饭,时不时抬头笑吟吟地看看眼前的儿子。
傅庭深依旧没有回答,他的脸半映在光下,棱角分明,平时身上的气焰这会儿被柔和取代,目光淡淡又温柔。
吃完饭,傅庭深陪了季母一下午。
她给他展示这些日子画的画,一幅幅的风景画,每一幅都很好看。
季母是国家美院毕业的,画工自然了得,只不过以前遗忘了自己的爱好,现在才重新拾起来。
“等你下次带女朋友来,妈妈给她画。”
她笑脸盈盈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
夜色渐渐深沉,季母向外看了一眼,忍不住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随之朝他温柔一笑:
“快回去吧。”
傅庭深凝视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
“妈,跟我回去吧。”
季母笑着朝他摇摇头,目光看向远处:
“阿珩,妈妈很喜欢这里。”
须臾,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他:
“替妈妈照顾好外公哦,还有,记住妈妈的话,下次带女朋友来,去吧。”
傅庭深深深看了她一眼,终是转身离开。
从她来这里后,傅庭深每个月都会来看她,这一年来,她的状态好了很多,傅庭深放心的同时又有说不出的心疼。
外公说过,人这一生,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会越来越累。
坐在后座的他闭了闭眼,思绪放空。
鹿家别墅
宋安宁正在看一档综艺,笑得她满地找头。
鹿安山被她吵得摇了摇头,他将书合上,看着她:
“想想。”
宋安宁看得正起劲,抽空敷衍了他一下:
“嗯?”
鹿安山看着她,有了些许兴致:
“你对傅庭深什么想法?”
宋安宁听后奇怪地看了眼他,烦烦地开口:
“爸,什么什么想法?你怎么又说这个啊?”
说完视线又回到了电视上,哈哈大笑起来。鹿安山伸手拿过遥控器,将电视给关了,宋安宁转眼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搞什么啊?
他也懒得跟她打太极了,直接开门见山:
“我看那个傅庭深对你挺有意思的,有能力又一表人才,你要不要——”
还没说完,便被宋安宁出声打断:
“不要!爸,你不要被他给骗了,他根本不是个好人,你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鹿安山听她这满嘴的抗拒话,白了她一眼:
“瞎说什么,你爸我看人会错?”
宋安宁满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耐地吐槽:
“那可不一定呢,他这个人我比你更了解,而且,我才二十三啊,你就受不了我了?”
宋安宁一脸悲痛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受伤。
笑话,演戏谁不会?
鹿安山碰了一鼻子的灰,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不想再搭理她,起身离她远远的。
宋安宁越想越想不通。
都说她爸是只老狐狸,她怎么觉得他笨笨的,
连傅庭深的表里不一都看不出来?
还有这个傅庭深
哪来的脸让她跟他在一起?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
莫非真是自己太过迷人了,将他迷得不要不要的?
唉算了
都疯了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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