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书雁从前是因为不知道，现在是逃不过。
但是她和裴致瀚之间，主动权从来都不在她这里。
过去不是，现在更不是。
但是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即便知道了裴致瀚的身份，她又有什么逃避的理由呢？
她没有，她本来就是为了钱。
季凤白见她不说话，最后甩了手，转身走了。
不冷不淡抛了句，“冥顽不灵。”
葛书雁重重将门关上了，心里的委屈却散不去。
可她心头最大的事还是她母亲。
所以第二日，她又跑了出去。
章公馆不让进，她总归得想办法知道她母亲的情况。
她到宋家的时候管家正好开门出来，看到是葛书雁还停顿了片刻。
“章大小姐？”老人家眼有些花了，仔细辨认竟然认出了她来。
但是葛书雁话还没说出口，身旁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鲁管家哎呦一声赶忙下了大门台阶，过去弯腰候着。
葛书雁顺势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后座上的裴致瀚。
他身边坐着个女子，烫着新式的毛毛卷，面庞清丽又干净，动作起来发型跟着一跳一跳的，特别可爱。
裴致瀚从后窗抬眸看到了她。
她躲都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定定站着。
葛书雁看到裴致瀚亲自下车为那女子开门。
葛书雁有些印象，是宋家的二小姐宋安如。
宋安如下车后挽着裴致瀚的胳膊撒娇似的，“干嘛特意下车呀？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裴致瀚眉眼清淡，嘴角挂着笑，是葛书雁从来没有见过的纵容之意。
他将胳膊松松给着宋安如，带着她跨步上前，“送你进去。”
两人就这么朝着葛书雁走近。
葛书雁低了头别过了脸。
她想当做没看到的，但是两人的步子却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这不是书雁姐姐吗？”
她这是躲不过去了。
葛书雁接上话头，余光里瞥见裴致瀚眉目松软的神情。
“二小姐。”葛书雁跟宋安如打招呼。
宋安如跟她熟识，她大姐宋安晴跟葛书雁是女校的同学，可惜后来她们谁都没有在女校毕业。
她被章老爷赶出了家门。
而宋安晴被家里人安排嫁给葛书雁的大哥章又珺。
她们在学校时关系就好，眼下，关系更亲厚了些。
但是宋安晴自嫁给章又珺没多久章又珺便出了国，她一个大少奶奶，形同虚设。
章又珺前不久才回国，他们成婚这么久，宋安晴终于算是有了身孕。
葛书雁出嫁前回章公馆后才听说，宋安晴时常以有孕在身为由，回娘家去住。
她今天是来找宋安晴的。
宋安如问：“书雁姐姐，你来找我大姐的吧？”
她挽紧裴致瀚的臂弯，跟葛书雁笑着说：“不巧，大姐今日一早去寺里祈福去了，你正好错过了，要不去里面等吧？”
葛书雁的目光不自觉便落在了面前两人紧扣着的臂弯上。
一时有些出神，回过神来才接了话，“不用……”
耳边冷不防响起熟悉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裴致瀚一脸风轻云淡，问葛书雁，“不用什么？”
葛书雁顿时心头一机灵，脸色瞬间就白了。
宋安如嗔怪裴致瀚，“冯少爷，您吓到书雁姐姐啦！”
裴致瀚轻轻勾唇，目光开始有了肆无忌惮，他嘴角含着笑，“是吗？吓到你了吗？”
还没来得及等葛书雁回答，裴致瀚话落之时又加了一句。
他接在刚才的话后，叫她，“章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