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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许枝意没去中开,能避就避。
之后的几天亦是如此,三餐外卖,足不出户。
温聿行知道这丫头的性子,不勉强,既然现在知道什么原因,那就对症下药。
调查的过程中得到消息,警方也在查。
不应该,如果是警方,早就打草惊蛇。
温聿行吩咐助理,“再去查。”
报酬高效率自然就高。
不到24小时,项特助便把档案放在桌上。
——陆崇
温聿行看到这个人名明显一愣。
项特助立在一旁补充,“他是许小姐幼时玩伴。”
听言,温聿行的脸至少黑了一度,他摁了摁额穴,一个赵凯不够,又来一个陆崇!
竹马不说,还那么信任他。
烦躁出声,“其他呢?查到当年司机?”
项特助为难地摇摇头,“暂时没有。”
暂时这词用得真好。
温聿行被激得冷笑,“那你跟我说说暂时要多久?”
项特助:“……”
快一米八的硬汉委屈极了,心里叫苦,“我去催。”
温聿行很低地嗯了声,眼底压着几分阴沉,“尽快!”
同一时间,季家。
陆崇是被父亲一个紧急电话召回。
“爸,什么事?”
陆崇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陆父一时没作声,等视线有了儿子的身影这才出声,“你最近在查什么?”
陆崇眸光微动,淡定回应,“案子。”
这回答,不如不说。
陆父板着脸,“别跟我和稀泥!”
“当我不知道,是吧?你跟枝意那丫头联系上我没意见,你为什么要碰那件案子?!”
言语间,尽是质问。
陆崇沉默一瞬,“因为我想知道真相。”
陆父扬声道:“我看是许枝意想知道吧!”
“你是没脑子还是怎么?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都过去那么多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后面这句,嗓音明显低了不少。
陆崇可不这么认为,跟父亲完全两个立场,“你不觉得许叔叔这件事很蹊跷?当年我小,不懂,脑子也不够用,但您是成年人,跟他还那么要好,难道就一点都不怀疑?”
“莫名奇妙的一笔巨款,还是海外转入,是个人都会觉得有猫腻!”
质问父亲,“您怎么做的?躲得远不说,葬礼都不肯出现,就连我那么求您收留她都不肯!”
“所以…”语调有明显的停顿,眼神变得复杂,“当年那件事跟您有关?”
陆父迅速接话,“没有!”
陆崇追问:“那为什么要我插手不管?”
客厅陡然安静下来。
过了几秒,陆父才缓慢开口,“你说为什么?”
他脚下挪动窗外,失神地望着蓝天白云,“我也是为了保身,人到那个地位,不得不这么做。”
一旦站错队,不是被拉下马那么简单,很可能他成第二个老许。
陆崇注意到父亲眼底有种让人无法看透的情绪,他不想问,只想知道一点,“当年许叔叔的死跟您——”
陆父截了他的话,“怎么可能!”
他只是明哲保身而已。
那陆崇就不懂了,“跟你无关为什么不让查?”
陆父反问:“查了又怎么样?结果能改变什么?能让老许活过来?”
陆崇凉笑一声,“话到您这怎么变得这么轻巧?许叔叔是活不过来,但能给枝意带来真相!这件事已经压了她十多年,难道要压一辈子?”
枝意枝意,又是许枝意!
陆父额穴直跳,他冷声放出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是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然后呢?”陆崇看着父亲,语气清淡无波,“打算让我联个姻?”
似嘲不嘲,“您都爬到这个位置了,还想往上升?”
多说无益:“这件事您说的不算。”
陆父被气得心脏疼,“你查到现在难道没察觉另一波势力也在查这件事?”
“我是不想你掺和进来!”
陆崇眸光一凝,“谁?”
陆父没说,沉了沉气,“听爸一句劝,别查了,对你没好处。”
在不清楚对方目的前,收手是明智之举。
陆崇还是那句话,“做不到。”
这场谈判,父子俩不欢而散。
......
又是一周。
这几天对许枝意来说既平静又波折。
三天前,耳朵突然恢复听觉,仅仅只有几秒,就这么几秒,让她的心情大起大落。
医生告诉她,这是好的现象,让她放平心态。
也只能这样了。
楼下,一阵嬉闹闯入耳膜,许枝意正在神游,被他们的说话声给拉回。
她将视线重新投向电脑,继续学唇语。
指尖落在空格键那一霎倏而僵住了。
又有声音滚进耳膜,“快点,我都饿死了。”
“我也饿,要不你帮我带份饭?”
“不带,自己去,累死了!”
“…”
许枝意激动地想哭,她像被人点了穴道,不敢动,生怕这一次又是昙花一现。
等了30秒,一分钟,五分钟…最后,快十分钟时,终于忍不住发出一个很轻地音调。
是她的声音…
像是久违。
那种激动无言以表。
颤巍地拨通主治医生的电话。
号码是医生主动加她的,一开始以为是过于负责,后来才得知一切是因为温聿行。
三声之后,那边接通,“刘…刘主任,我…我能听见了。”
刘医生也高兴,但还是不敢松口气,“什么时候恢复的?”
“十分钟前...”
“现在来医院,我再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许枝意应下。
经过一系列检查全部结束之后刘医生彻底松了口气,没办法,谁让她不是一般病人。
扬唇,语调轻快道:“药可以停了。”
此时此刻,许枝意悬着一颗心终于落下,眼眶湿润,“谢谢您。”
刘医生摆摆手,“没事。”
小姑娘前脚刚走,他给温聿行去了电话,对方几乎秒接,“枝意是不是不好?”
“看你急的,”刘医生话里带着笑,“恢复了,刚检查完,你可以放心了。”
温聿行晃了下神,“…真的?”
刘医生啧了声,“你这是怀疑我的医术?”
温聿行脸上的笑意渐扬,“不敢。”
再一次道谢。
刘医生跟着笑笑,“是我谢谢你。”
医疗设备跟不要钱似的一台又一台的捐赠。
出了医院,许枝意心情无比轻松,从来没觉得车鸣声这么好听过,感觉整个世界都灿烂了。
想分享这份喜悦,但翘翘不知情,现在同她说非得骂爆她,那小嘴跟开了光似的,训人不带重复,不能说。
温家…好像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她好与不好,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这么说来只剩下温聿行了…又那么合适,没有他从中帮衬,她现在还在承受耳疾之苦。
找出他的通讯录,【聿行哥,我能听见了,谢谢你。】
温聿行一直在她的消息,还算有良心,没瞒着他。
【别嘴巴谢谢,请我吃饭。】
是得请。
许枝意垂头打字,正要发送,赵凯的头像弹出,【耳朵好了?】
“……”
要不要这么凑巧?
这是他这段日子来第二条信息。
内容都差不多,粘贴复制。
想回没有,但现实不允许,她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不能再拖了。
手指微动,【好了。】
赵凯的电话立马打进,“什么时候好的?”
许枝意顶着太阳往公交站牌走去,“一个小时前。”
赵凯不太信,这么巧?
“你是不是躲着我?”
说一万句,不如一张图来得实际,许枝意缓下步子,摊开病历本,拍下今天那一页,上面清楚写着日期。
赵凯尬笑一声,“我就是随便问问。”
说关键,“晚上跟我参加个宴会,七点我喊老张来接你。”
纵然一百个不愿意,许枝意也只能应下。
挂了电话给温聿行回信息,【明天行吗?今晚有事。】
温聿行直接拨通她的号码,“什么事?”
外面很热,刘海汗湿了,软软地贴在额头上,许枝意伸手捋了捋,“去个晚宴。”
至于跟谁,他应该能猜到。
那头沉默了,几秒后,从喉间溢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单音节,“嗯。”
大白天的,许枝意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的散发的冷意。
挺好,降温。
瞟见公交车往这边驶来,“挂了,明天我都有空,中午晚上你做主。”
温聿行拿开放耳边的手机,用力撰了撰,随即,往桌上一扔。
一口闷气没处撒。
恰好,路助理敲门进来,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撞上老板阴沉的双眸,他一凛,又莫名。
硬着头皮上前,“温总,商务会面是7点。”
温聿行不带考虑,“推了。”
项特助:“……”
您是老板您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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