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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雨棠面色大变,抓在轮椅上的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都泛白了。
要不是有护士在场,她可能恨不得冲上来质问我,怀的是谁的孩子!
我心里,竟因此生出了一点点快感。
总有一天,我亲手要撕碎她虚伪的面孔!
“好,谢谢。”
我应完护士的话,看向慕雨棠,脸上扬起一个恰到好处地笑容。
“慕小姐还有事吗?我听砚礼说,你无法怀孕了,难道现在是想看看我的B超单,知道肚子里有个宝宝是什么样的吗?”
我从没有这样叫过翟砚礼的名字,此时叫的这么亲热,也只是为了恶心恶心她。
她阴冷地盯着我,声音轻轻柔柔,“不必了,我还有事,下次有空再来看你。”
“那就慢走不送了!”
我笑吟吟地看着她,道。
她又是不甘地瞪了我一眼,才控制着轮椅离开了。
护士给我打完针,叮嘱我要多注意休息后,便也出去了。
整个病房内,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轻轻抚摸着平整的肚子,突然,对这个新生命,有了一点期待……
可是,我的身体,不能撑到他出生吧。
临近中午时,温越白急匆匆赶来了,手中还拎着一个保温食盒。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有些诧异。
“有个朋友在这儿上班,上次我送你来医院,就是他接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茶几旁,将食盒打开,盛了一碗温温热热的粥过来。
我笑了笑,“好吧,我正好有事想问你来着。”
“什么事?”
他帮我把病床调高后,将手中的粥递给我,轻声道:“先把粥喝了再说,吃饱了方便吃药,你现在这个情况,一日三餐要注意,药也一次都不能断。”
我点点头,捧过粥碗喝了一口后,眼睛一亮,“这是你做的吧?我还以为你是在外面餐厅打包的呢。”
“你不是不爱吃外面餐厅的粥吗?”
“这你都还记得啊?”
我有些惊讶,心头也是一暖。
这句话,都是他出国留学前我和他说的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自己都没当一回事了,他还记得清楚。
他微微一笑,伸手揉了下我的脑袋,“当然了,而且,外面的餐厅重盐,你要少吃。”
“好。”
我连喝了两碗粥后,他就倒了杯温水过来让我吃药。
看着我吃完药,他才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温声询问:“有什么事想问我?”
“你上次帮我问研究院的同事,有……有结果了吗?”
我有些忐忑地问道。
想着腹中的孩子,我特别害怕听到不好的回答。
很想自己可以活久一点,久到孩子出生,久到……要是能陪着他长大,该多好。
温越白垂了垂眸子,而后看向我,“还没有确切的结果,不过,交给我。”
他握住我的手,似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安心,眸光坚定,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别害怕,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我一个被医生判了死刑的人。
“可以。以前,小眠眠不是最相信我了吗?”
他面色从容温和地看着我,夏日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一地,落在他的白色衬衣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神圣的光。
我连连点头,“对,我……最相信温越白了,温越白不会骗我的。”
像是说给他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之后两天,温越白都是一日三餐踩着点来看我,给我带饭,盯着我吃药。
若不是我催他去忙他自己的事,他可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
准备出院这天下午,那个负责我捐献肾脏的医生,忽然打电话给我。
我莫名,“罗医生,怎么了?”
“佟女士,你这两天来医院接受治疗了吗?我有事想找你一下。”
“我在医院。”
我也没多想,道:“您有事的话,那我现在来您办公室吧。”
挂了电话后,我就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面色有些为难,“是这样,接受你肾脏捐献的那位患者,提出想当面感谢你,再加上他身份特殊,我这不得已,只好问问你的意思……”
闻言,我心中顿时一慌,下意识就想离开。
“我不见!”
我一边拒绝一边往外走去。
我是希望翟砚礼可以对我留一点点情分,可这样一来,我那些深藏多年的心事,我对翟砚礼的感情,可能也会随之被揭穿。
岂料,一开门,就和迎面进来的翟砚礼撞了个正着。
我一愣,回过神来后就想赶紧离开,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看向罗医生,沉声问:“是她?”
罗医生碍于他的身份,慌了一下,但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还是说:“不,不是……”
不过,这被在商场当中运筹帷幄的翟砚礼一眼看破。
他错愕了片刻,才垂眸,掀了掀唇,问:“为什么?”
“为……为什么?”
我也紧张地结巴了起来,难道告诉他,因为我喜欢了你很多年啊……
不,这样我仅剩的尊严也没有了。
我出神了几秒,才状似随意地回答道:“就是,就是得了癌症啊,既然自己活不了了,那救救别人,给我爸妈积点德也好啊。”
“你……”
他眸光中闪过好几种情绪,都很复杂,甚至,好像还有内疚。
我笑着耸了耸肩,“我和你说过的,我得了癌症,是你不信,让我喝酒、陪睡……”
我说得轻松,可心里,像是被没去皮的柠檬汁浸泡着一般。
又酸又苦。
但我就是说出来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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