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65,财福券号码是10265。”
摸到奖券的第一时间,毕朔直接摘下眼罩,大声说出说出自己手上的奖券号码。
他望向王二妮的方向,看到对方男人背上背篓,像是要离开,然后被王二妮拉了一下,两人交头接耳一阵,径直往台上走来。
“10265。”
王二妮将手上的财福券交给衙卫,由衙卫大声念出这串数字。
毕朔看向他的同伴,看到对方如他脸上一样不可置信的表情,才缓缓转过头来,想要说着什么。
但转头的同时,他看到台下所有人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此时耳鸣渐渐退去,王二妮的声音才清晰的传过来。
“财福路修好以后,我们真正感受到,修路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我娘家是北村的,在县丞夫人祝夫人的帮助下,我的许多亲友已经在进行学习,以后可以将我们的北村羊汤卖到其他地方,我们本来是最穷的村庄,可是因为有祝夫人,我们有银子了……所以,我和我相公商议了,这五百两银子我们就不领取了,捐献给县衙,期望能尽早将北村的道路修建好,同时,也希望咱们怀县所有的乡亲,也能够和咱们北村村民一样越过越好!”
有人哭了。
有人鼓掌!
然后,像是有人带领一般,所有人都开始鼓掌。
这是第一个大手笔将五百两银子一起捐献的,还是一个看起来并不富裕的村民。
毕朔有些傻眼,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不知道为什么,最不喜欢和这些愚民打交道的同伴,此时也在鼓掌。
毕朔感受到一种震撼,他此时才终于明白,这里的百姓是真心支持怀县县衙。
突然被点到的祝宛萍本来只是默默的找了一个角落观看,却不知道被谁一下子认了出来,大家伙起哄着让她上场讲两句。
在起哄声中,庄文哲向她走过来,伸出手,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
“萍萍,这儿有个台阶,慢点走。”
在庄文哲小心翼翼的搀扶下,祝宛萍走到了台前,首先给了王二妮一个拥抱。
庄文哲看的傻眼,这还是当初那个摸了鞋袜就不能牵她手的夫人吗?
祝宛萍想的根本不是这些,一个人有一万两银子,捐出五百两银子,这是善心,当一个人只有五百两银子,却把这五百两银子全部捐出来的时候,这是伟大。
她牵着王二妮的手,和她一起面对着围观百姓。
“首先,让我们再次感谢二妮的伟大,正是因为有这么多像二妮一样伟大的百姓,才有了这条财福路的通车。”
“然后,感谢你们在这个时候能够记得我,我是一个贪图享乐之人,但我和你们一样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国富民强,国泰民安,而这个愿望的实现,绝对不是某一个人一己之力就能实现的,这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努力,很幸运,我们怀县就有这么一群努力之人。”
“修路是一个长久的事情,是一个很花银子的事情,是很难的事情,但是,这么难的事情,我们也完成了,这条财福路只是开始,总有一天,咱们整个怀县都将四通八达,到时候商路往来,繁荣富强,我们每一个怀县人,都能有财又有福。”
“在此,我也做一个决定,成立一个怀县发展基金,我在名下所有在怀县产业的利润的一成注入这个基金,基金里面的银两,全部用来支持怀县发展,而第一步,就是修路。”
她握住王二妮的手。
“二妮啊,我相信你是一个能干的人,你愿意帮我管理这个基金吗?”
王二妮心生惶恐,她不知道怎么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交到她的手上了,但百姓们都在鼓掌支持,而县衙的官员们都是一副认同的模样,祝宛萍更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她咬了咬嘴唇,答应了下来。
这里面,只有庄文哲笑不出来,因为他明明白白的听见祝宛萍的心声。
【太好了,又抓到一个壮丁,我不用劳心劳力了。】
想着觅梅和百遍的工作量,他同情的看了王二妮一眼,同时将视线移到她身后的李大牛身上。
这个青年不骄不躁,心性挺沉稳啊,也不知道愿不愿意为百姓做事,等下下来问问。
这两夫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毕朔看着几个回合之后,王二妮她们就要随着祝宛萍离开,慌忙张口道。
“等等!”
好几千双疑惑的眼睛看着他,他结结巴巴的张口道。
“刚才我与这位小娘子打赌,若是她中了奖,我就拿出五十两银子支持怀县修路。”
王二妮坦然开口,“这位公子,这不过是一句戏言,做不得真。”
毕朔感受到了侮辱,“什么做不得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好是多少就是多少!”
他从身上摸了摸,却没有摸出银票来,才想起今日人多,他担忧银票失落,特意放在了客栈中,脸色顿时涨的通红。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担忧王二妮再说出什么做不得真的话,他堂堂七尺男儿,毕家的四公子,要是传出去,还做不做人了。
神思流转间,他解下腰间玉佩,“我今日没带银票,以此玉佩做抵!”
这时,突然听着台下传来一声斥责。
“混账!这可是代表毕家身份的玉佩,你就这么舍出去了,看父亲不打断你的腿!”
他慌忙看去,眼皮快速跳动。
是大哥!
毕宴身穿铠甲,大踏步的往台上走,一把将玉佩收了起来。
“各位请见谅,实在是这块玉佩是我毕家子弟的象征,不能随意舍出去,舍弟打赌之事太过随意,是我毕家家教不严ʝʂɠ,但资助修路之事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我们在此愿意同样拿出五百两银子,以期早日完成修路规划,造福怀县黎民百姓。”
毕朔捂脸,感觉这个脸丢大发了,再转头看向同伴,不知道什么时候,同伴已经偷偷溜走了,只得低声认错。
“大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