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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军队应该越团结越好,听宣于岚之提到过,禹应焕就跟搅屎棍似的,总能到处惹事得罪人,军中一大半的纠纷都是从禹应焕这边来的。大家晓得他脾气暴躁,大多能忍的忍了,实在忍不下来也会发生冲突口角。动手比较少,根据军纪军规,动手的双方都少不了军棍伺候,结结实实打下去,能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你照做就是,说了你也听不懂。”禹应焕有他自己的考量,不仅仅是和其他人合不来那么简单。
他越是如此,秦雪若便越是要问个明白,故意使了激将法道:
“我看你就是性格不好,和大家都处不来,才要我也不和旁人接触。”
禹应焕的性子经不得激,果真急了:“你胡说。我是不能与其他人交好!”
“为何不能?”秦雪若追问着。她真是奇了,从来没听闻过军队中不得不交恶的情形。
既然说了,那便说清楚,禹应焕分析道:“你知道寒祺与姜故烨是表兄妹吧?”
“嗯,他们感情还挺好的,东鲁是寒祺母亲的娘家,母族势力一直在支持寒祺。”秦雪若处处留心,不难发现他们表兄妹的感情不错。
“寒祺与娈彻的关系,你可瞧出来了?”
秦雪若回想着所见所闻,寒祺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娈彻都用倾慕欣赏的目光看着她,少年人从不掩饰自己的真心与炽热:
“嗯,一对璧人。”
“是,他们的关系大家都心照不宣,就差正式走个过场定下来了,”禹应焕又提醒道,“南方阵的闻人顺也同他们交好,闻人顺几次戏称要将南方的商贸丝绸与其他区域互通有无。”
秦雪若心念一动,“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北方阵实在是不能再与他们交好了,否则在主帅看来,军队皆在寒祺之手。你说这是为她好,还是害了她?”
天家无情。
寒浞不会夸赞寒祺深得人心,能御下治军,只会疑心她欺父篡权,骄矜自大,目无主帅。
秦雪若还是有些想不通:“若是在王室子嗣众多的情况下,寒祺遭疑还情有可原。可是主帅是珨王仅剩的儿子,寒祺也是主帅唯一的亲子,为何还会对寒祺起疑心和提防?”
“我不知道,但事实如此,”禹应焕微闭了闭眼,想用尽量平常松快的语气,可有些事情就如同一块疙瘩卡在那儿,想无视,却做不到,“我父亲教我的唯一一件事是,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爱自己的孩子。”
禹应焕是见过父亲如何将哥哥抱在怀中满目怜爱的,也经历了来自血肉至亲最刻骨的恨意。
所以他是唯一能够察觉寒浞对寒祺感情微妙的人,并且很果断地做出了和寒祺一派对着来的行事风格,从他的晋升提拔速度来说,赌主帅的心思,他赌对了。
不过他也弄不明白,寒浞一天到晚都在阴暗扭曲什么劲儿,寒祺太阳光纯真了让他难受?如今他们王室三代就孤零零的三个人,寒浞板上钉钉地会继承大统,还费劲折腾什么呢。是他他就躺平等待王位落下来了。
“你们这里太复杂了,不适合我。”秦雪若晓得这里不比家里,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力争斗,多得是她看不透的倾轧,可连简简单单地和谁相处不与谁相处都能拿来做文章,未免太憋屈。回了水镜族,她好歹能一颦一笑一喜一怒自由随心。
思乡情绪在此刻到达巅峰,秦雪若又叹:“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最近没什么好的时机,可能要等到主帅放我们这批质子归家,我再顺理成章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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