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儿……”温梨双唇止不住的颤抖,她弯下腰,想将婴儿抱入怀中。
玄衡“啪”地抓住她的手,眼里凝聚着散不开的寒霜:“阿梨,这不是焱儿,焱儿已经,已经……”
“我知道!”温梨凄厉地喊道,狠狠甩开玄衡的手:“我知道焱儿已经不在了,我知道这是老巫婆的诡计。”
“可是玄衡,难道你让我捅进这个和焱儿一模一样的婴儿身体里,把烈阳果拿出来吗?”
温梨不管不顾地蹲下身去,双手紧紧抱住婴儿的身体:“我知道这不是焱儿,可哪怕是假的,我也想多看他一眼,哪怕让我终生在此被寒针折磨,我也愿意……”
一层水雾慢慢漫上玄衡的双眼,他看着跪坐在地的温梨,剧烈的痛楚席卷全身。
此刻的温梨,不再是那个怨恨缠身的魔尊,只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可怜母亲。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阿梨,焱儿已经离开我们了。是我的错。”玄衡慢慢在温梨面前蹲下身,“不要抱着幻觉活下去,阿梨,你不想杀我了吗?”
温梨抱着婴儿手蓦地一紧。
玄衡缓缓但不梨拒绝地掰开她的双手:“阿梨,我知道你舍不得。但只要能解开你的寒针,没有什么是我不肯做的。”
他慢慢把那个婴儿抱过来放到地上,随即举起手就要往下戳去——
那婴儿倏地睁开双眼,嘴唇开合:“父君,你要杀了我吗?”
温梨凄楚地扑过来:“不!不要伤害我的焱儿!”
婴儿在她怀里,眼睛却一眼不错地盯着玄衡,说不出的诡异阴森:“父君,你害死我一次,现在还想害死我第二次吗?”
玄衡起身,冷意在他眼中迅速凝结:“本君原不想做得太过,但你若再敢顶着焱儿的脸,就休怪本君无情。”
婴儿在温梨怀中吱呀怪叫:“母亲!母亲救我!”
温梨连忙将它抱紧,哄道:“焱儿莫怕,母亲在此,定会好好护着你。”
“冥顽不灵。”玄衡勃然大怒,一把抢过婴儿甩到地上,五指用力往下一戳!
“噗嗤——”手指没入肉体,血花飞溅。
温梨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焱儿——!”
那婴儿的尸体在地下挣扎片刻,鲜血遍布的嘴唇勾起,随即隐入地面。
只余一地鲜血,根本没有什么烈阳果。
玄衡怒意滔天,朗声喝道:“圣使!给本君滚出来!”
“哈哈哈哈,亲手杀子的感觉如何?”圣使的声音阴恻恻地从四周传来,“希望落空的滋味又如何?”
“玄衡,你身为天族帝君,却迷恋魔物,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要我献出灵药,岂非欺人太甚?”
“你害得我族圣女受尽屈辱,今日我不过回报一二!”
声音从各个方向传来,辨不明圣使真身藏于何处。
“那根本不是烈阳果,而是迷情果。”
“不出一刻,你便会浑身血液沸腾,若无人替你纾解,你将会在剧痛中爆体而亡!”
“魔尊,我替你报了大仇,你便永生永世受沁霜寒针的折磨,以作报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