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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天际骤然的雷鸣声彻响,恍若砸在陈清雾身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喉咙干涩:“父亲,是晚玉……抢了我的夫君。”
江志文皱起眉头:“晚玉和你都是江家女,分什么你我!”
陈清雾身子一震,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水中。
贺砚庭,顾家正妻之位,都是她的啊!
凭什么江晚玉一句话就能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走?
他们以为她从小懂事,不争不抢,便是没有心,不会痛吗?
陈清雾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父亲……”
江父却已不想再听:“此事就这么定了。”
丢下这句话,便快步走进府邸。
陈清雾怔怔站在原地,一颗心好似被活生生碾的粉碎。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四肢都发麻,发僵。
这时,贺砚庭骑马而来,停在陈清雾面前。
男人神色平淡:“江大人可回府?我来寻他商议婚娶一事。”
闻言,陈清雾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过自己,径直入府。
“贺砚庭。”她转身望着他宽厚的背影,想问个明白,“我和晚玉同为江家女,都是履行婚约,为何这五年你要那般冷落我?”
婆婆的为难,下人的不放在眼里,还有贺砚庭的忽视……
这五年,将近两千个日夜,陈清雾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贺砚庭回头看她,背光的眸子里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许久,他说:“因为我是被逼娶了你,而晚玉是我自己想要。”
陈清雾顿时失去了言语,是啊,一个厌恶,一个深爱,自然是不一样的。
她早该认清这个事实!7
陈清雾缓缓让开门口的位置,目送贺砚庭走了进去。
随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之后,她再没出门,身边的人也都被柳氏抽走布置江晚玉和贺砚庭的大婚。
只有小六陪在身旁。
转眼,到了江晚玉出嫁当天。
她坐在院子里,任人劝导也不愿踏出去一步。
门外,江父和柳氏怒意浓浓:“不愿送嫁,那你今日就别出来了!”
说完,两人便负气离去。
院中静的可怕,陈清雾的心也空空荡荡的。
她摩挲着手中断掉的箭头,这是贺砚庭受伤时,从他身上取下的。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和贺砚庭亲密相处,那时贺砚庭与她还算得上相敬如宾。
陈清雾时常想着,总有一天他们会相爱,会有儿女,会相伴一生……
可怎么就变成了如今模样?!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片吵嚷嘈杂。
陈清雾下意识看去,就瞧见冲天的火光,而那处正是江晚玉的院子!
她心跳漏了半拍,连忙朝那处跑去。
到时,江晚玉的院子已经被火光包裹,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便看到江晚玉一身嫁衣虚弱的靠在床边。
陈清雾来不及喊人,连忙抱起江晚玉往外冲。
待她跑出来,就发现院中站满了人。
江父、柳氏、丫鬟小厮都站在其中,围满了整个院子。
而江晚玉虚弱的靠在贺砚庭怀里,一身嫁衣,盖不住满身的狼狈!
“晚玉,你怎么样?”
陈清雾走上前,便要为她探脉查看。
江晚玉却一把打落她的手,撕肝裂肺地哭问:“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我嫁给时昭,但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啊!”
倏然,院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陈清雾。
陈清雾呆呆的望着江晚玉:“……什么?”
江晚玉却不再说话,埋在贺砚庭的怀中声声哭泣。
此时,柳琅嬛付费整理氏也反应了过来:“晚玉,你的意思是这火……是语彤放的?!”
她与江父对视了眼,虽不信自己教出来的大女儿会做出这种事,但此刻,竟有些犹豫。
陈清雾看在眼里,强忍下心脏的闷痛,看向贺砚庭,却只瞧见他晦暗的眼眸。
他们……都不信自己!
“胡说!”小六护在陈清雾身前,“我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她明明刚刚才赶来,你们怎么能冤枉她!”
他身影单薄,却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给陈清雾安全感。
她紧紧攥着拳,将脆弱都掩下,问向贺砚庭:“你怎么看?”
贺砚庭默了瞬:“若有人能证明着火的时候你在自己的院中,便是清白。”
话落,他看向在场江府下人,却尽数低眉不语。
陈清雾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看向男人怀里的江晚玉:“晚玉,姐妹一场,我自问不曾有愧。如今我再问你一次,这火当真是我放的吗?”
江晚玉抽噎一顿,抬起头看向陈清雾:“若可以,我也不希望是姐姐你!”
一句话,将陈清雾心里仅剩的一点姐妹情,消耗殆尽。
最后,她看向父母:“你们……也觉得是我吗?”
柳氏看了眼江父,陈清雾也跟着看去。
就听他说:“妒忌妹妹,枉顾亲情,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是我之过。”
“你走吧,今日起,你逐出族谱,不再是江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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