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回眸看向薛律，薛律冷淡着神情，毫不在意的将自己沾了水的衬衫脱下来扔在地上，他看向余染，眉梢微动，意思不言而喻。
余染唇角抿了抿，回头轻声和晏书锦说，“我在出差。”
她说完就挂，半句不提薛律的事。
薛律看着她，片刻后才没什么语气地问，“晏书锦？”
“嗯。”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余染去柜子里拿了条浴巾出来，心不在焉的说道：“我们关系一直挺好。”
薛律视线收回来，没再说话。
阮梨清订的商务套间，床很大，外面还有张小沙发。
她以为薛律洗完澡大概会直接睡沙发，却没想到他裸着上身就进来。
他头发湿润，锁骨上还有些水珠没擦干，那些水珠顺着他的肌肤往下滑落，最后隐没进他那半隐半现的人鱼线。
薛律自然而然的在床边坐下，扔给余染一个毛巾，言简意赅道：“擦一下。”
余染正在核对资料，闻言一顿。
片刻后，她拿过毛巾，跪坐到薛律身旁。
余染替薛律擦过很多次头发，每一次都是她担心薛律会头疼主动提出，薛律起初拒绝了几次后，后来也就随她。
不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薛律都没有再让她擦过头发，哪怕是在她家结束完最亲密的事情以后，他也总是顶着一头湿发离开。
余染拿着毛巾，认真的替他擦拭着，薛律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一声，余染离得近，看见是宋音音的消息。
薛律也看见了，他拿起手机起身，压根没想到余染还跪坐在他身旁。
毛巾掉落，余染一下重心不稳摔坐在床上。
薛律走到阳台边停下，他回头看向余染，眉心拧了下，“你先出去。”
余染瞧见，他的手机界面已经跳到了电话簿，大概是要给宋音音打电话。
她收好东西，拿上文件去了客厅，房门在她身后直接关上。
薛律这电话打的挺久，余染在外面都能听见几句他压低的嗓音，带着笑意很温柔。
只是余染核对完所有资料后，那扇房门也依旧没有要打开的痕迹。
余染无奈，只能去敲门。
门倒是很快打开，薛律垂目看着她，“有事？”
余染心平气和的指着他背后的床，镇定道：“那是我的床。”
薛律顺着她的手指回头看了下那铺大床，他眉骨压了下，往旁边让开了些，似笑非笑的说：“进来。”
余染不知道他这句进来有什么意思，只是这本来就是她订的房间。
她坦然进去，掀开被子睡下。
随即旁边的床一动，薛律也躺了下来。
余染睡相很好，薛律侧躺着，他伸手在余染眼睛上方十厘米的距离停下。
余染眼睫又长又密，她闭着眼，但能感觉到薛律的动作。
她抿着唇，习惯性的放轻了呼吸。
她和薛律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只有……
然而下一秒，薛律就收回了手，余染眼前的阴影感消失，她微不可察的皱了眉心。
紧接着，薛律玩味的声音响起，“以为我想想和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