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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
这是魏海莹的第一想法。
自古以来,所有的女子都要学习《女诫》、《内训》,无一人不知女子未嫁时,该以父为纲,出嫁后该以父为纲。
魏家是因为家风开明,身居高位不惧世俗,魏父才准她与两位兄长一齐习武念书。
平常女子,只怕只能学些算术,学学管家之道……
世道苛责女子,她们渐渐也被养出奴性,渐渐忘了女子的命也是命。
如她能上战场厮杀,抵御外敌建功立业,而不是被拘在皇宫那小小的四方格里,只能每日争夺一个男人的恩宠。
康宥钧的话没停:“众皇子中唯倪轩贺出众,可我看他也不过如此。胸无大志,玩弄权术,丝毫没有容人之量。”
“如若不让魏海莹重来,只怕齐朝会亡在他手里。”
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但也不无道理。
魏海莹心中激荡不已,正要开口说话时,梦醒了。
她睁开眼,看着熟悉的闺房出神。
康宥钧说女子亦可为帝,可当今圣上并无公主。
魏海莹又开始发愁,莫非……康宥钧之意,是让自己取而代之?
此念一出,她更觉荒谬,魏家满门忠君爱国,怎么可能谋逆。
哪怕上一世倪轩贺灭了魏家满门,她也拿着父亲的长枪振振有词:“魏家一身忠骨,绝不会有任何一个反贼!”
如今重来一世,挽救魏家的机会还有很多,她怎么能生出这种心思!?
魏海莹深吸气,按下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时,花楹上来通报:“小姐,今日是去铺子巡查的日子,您还去吗?”
每个世家皆有商铺,魏家商铺在魏海莹十二岁那年就交于了她。
自此,魏海莹每月二十四日比去巡视,风雨无阻。
她立即起身:“自然要去。”
闻言,花楹立即侍奉她更衣梳洗,前往街中店铺巡查。
店铺不多,巡视完收上当月账本也不过一个时辰,但于街上闲逛时,魏海莹忽然发现京城内忽然有了一些流民。
她皱眉思索,才想起上一世这个时候,那边突降暴雪,冻坏堤坝冲坏许多房屋。
受灾面积甚广,圣上勃然大怒,狠狠责罚了工部和当地官员,接着又派皇子去赈灾。
而被指派的人,正是倪轩贺。
思虑间,一伙计模样打扮人突然拦住她:“小姐,我家郎君请您上东风楼一叙。”
花楹拦住那名伙计:“敢问你家郎君姓甚名谁?”
伙计亮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一个七字。
魏海莹了然,欣然往东风楼赴约。
东风楼是汴京第一大酒楼,位于汴河边,凭栏远眺,能观赏整个京城。
魏海莹到时,昭和郡主正拿着酒壶眺望汴京。
她恭敬行李:“不知郡主唤臣女前来,所谓何事?”
昭和见她神色淡然,没有一丝诧异,反而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是倪轩贺?”
魏海莹想起那枚令牌,令牌上虽然刻着七,但是前世和倪轩贺接触良久,她从未见倪轩贺的属下用过,便已经猜到不是倪轩贺。
见她不答,昭和也不生气,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她,“你属意倪轩贺做皇帝吗?”
魏海莹想也不想:“我不在意谁会做皇帝,但只要不是倪轩贺便好。”
“为何?”昭和反问。
前世种种顿时从脑子里闪过,倪轩贺的期满背叛,灭门之仇……
她攒紧手指:“因为我恨他,我与他血海深仇,不同戴天。”
不料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推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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