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抬起头看到江斯年要过来了,趁着围住自己的人群没散,赶紧脱身。
江斯年见她离开,眉头皱了皱。
而这时一张纸从人群中飘落至地面,似乎是签名,江斯年将那张纸拾起,目光落在“苏”字,蓦地一怔。
江斯年盯着那个字,猛然想起南舒在离婚协议上的那个签名笔迹,南舒的苏,草字头连笔写得像心形。
跟这张纸上签的“苏”字,一模一样。
他眸色倏然一紧,迅速朝她离开的方向赶去。
白宇赶紧跟上他脚步,“九爷,等等我啊!”
山脚下,南舒刚在车内换回装扮,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掏出一看。
手抖了抖。
江斯年怎么会打给她?
难道…
“九爷,您等等我!”
因为车窗是开着的,她听到白宇的声音,吓得不小心摁了接听键,偏偏里面传来江斯年的声音,“南舒,你在哪?”
她趴在位置上,朝外头看了眼,果然,江斯年跟白宇已经到山脚了。她想掩饰已经掩饰不了了,因为车内的手机屏光恰好能让外头的人看到。
江斯年挂了电话,他已经看到南舒的车子。
南舒把车手服给塞到位置下,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探出车窗,“这么巧?”
白宇疑惑,“夫人,您怎么在这?”
难道夫人刚才都看到了?
南舒强装镇静的回答,“哦,我跟我闺蜜来看比赛,我觉得无聊,就先下来了。”
随后,视线落在穿着蓝色车手服的江斯年身上,挑眉,“九爷,您这是比赛呢,赢了没?”
江斯年看着她,没说话。
白宇这时插一嘴,“哪赢了,被彼岸车队的女车手给秒了,哦对了,夫人,您没看到那位女车手吗,我记得她也是下山了的。”
南舒掌心都是汗,“没有啊,可能我一直在车里,没注意吧。”
“白宇。”江斯年说,“你先回去。”
“那九爷您…”白宇想要说什么,可看到南舒在,他就明白意思了,点头,“成,那我就先回去了。”
南舒看着白宇离开后,惊觉车门被打开,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斯年已经坐到副驾驶,“你闺蜜呢。”
南舒看他,“你问我闺蜜做什么?”
江斯年偏头凝住她,“怎么,不是跟你闺蜜来看比赛吗,难道,看丢了?”
南舒表情略显僵硬的笑,“人家跟男朋友腻在一起,我就不凑热闹了。”
“是吗。”江斯年的手背贴上她面颊,声音带着磁性,“你好像出汗了。”
南舒下意识摸了把,“有吗,可能是热的吧。”
“车内开着冷气,热成这样?”
江斯年似乎能够尖锐地捕捉到任何重点。
南舒不由警惕起来,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刚才比赛的人,是你吗。”
南舒对上他视线,良久,嗤笑,“你觉得可能吗?”
江斯年没说话。
以前,他或许会觉得不可能。
可在知道南舒连黑客技术跟身手都能藏得这么深的时候,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关键,一个人的签名习惯,包括字迹,是无法改变的。
南舒平静地移开视线,靠在椅背,“我可没那么大的能力。”
“说不准。”江斯年身体倾斜向她,挨近,“毕竟你身上藏着这么多秘密,多一个专业赛车手又何妨。”
南舒眼眸蹙动,“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江斯年将那张纸摆在她面前,“连签个名都不会隐藏自己的字迹,能糊弄谁?”
南舒,“……”
所以她是暴露在字迹上了?
南舒环抱双臂,笑出声,“谁又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薄九爷竟然会参加这种比赛,还是帮衬高雄车队的。”
江斯年以为她是知道了他投资高雄车队的事情,抿了抿唇,“我是投资了高雄车队,不过——”
“你投资的高雄车队?”
南舒惊讶。
江斯年眯眼,“你不是知道?”
南舒气笑了,“难怪高雄车队的人气焰都嚣张了,还敢欺负我的徒弟,原来大投资是你啊,呵,真是涨威风了。”
江斯年,“……”
他这是算自爆吗?
看到南舒生气,江斯年伸出手扯了扯她衣角,声音都缓了几分,“南舒,我并不知道高雄车队现在的管理这么糟糕。”
从比赛前高雄车队对彼岸车队耀武扬威的模样,他就察觉到了现在的高雄车队管理有问题。
所以,即便输了这一场比赛,他并不担心什么。
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南舒后,他输了更心甘情愿。
见南舒没搭理自己,他轻声哄,“南舒,苏苏,老婆~”
南舒转头看他,眼前驰骋商界的男人如今跟个乖狗狗似的撒娇,谁顶得住!
“江斯年,你没吃错药吧?”
“你不理我。”
他还委屈起来了。
南舒伸出手扶住他那张英挺面庞,打量了好几下,“被夺舍了?”
江斯年直接怼上她唇,像是气她不解风情,在她唇上咬了口。
她嘶了声,推开他,“你属狗吗?”
江斯年摸了摸唇角,笑了下,“在你那,我不是属狼吗?”
南舒,“……”
她送江斯年回到海岸酒店,见江斯年没下车,她皱眉,“已经到了。”
江斯年将她手握住,五指紧扣,“你不是说要加倍补偿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