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梨极怕他又做出奇怪的举动,身子向后缩了缩,看向旁边的医生,小声道:“小叔,他是谁?”
牧延深这才转过身,对医生点点头,“麻烦给她伤口换药。”
这医生一看就是极有素养的,换药过程中没问伤口是怎么来的,也没有对颜梨的身份产生好奇,只是重新上了药,
又给打了一针破伤风,交代了不能沾水一类的,便离开了。
换好药,颜梨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牧延深了。
今天明明不是周末,可她感觉牧延深并没有要离开去上班的打算,他不是接手了南风集团吗?那样大的集团,他都没有文件要处理吗?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牧延深淡淡的道:“今天下午就在家里,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在书房办公,晚上有个聚会,你和我一起。”
颜梨很想说我不能去吗,但又不敢直接问。
她其实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屋子里,但想到早上自己就这么跑了,牧延深肯定不会再放自己出去,她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去房间睡觉。
她才走了半天,房间里似乎又多了几样东西。
她对这些没兴趣,只在小阳台上的画板上随便画了画,便开始给林漫雪打电话。
这丫头,每个月总有几天很神秘,打不通电话,发信息也不回。
这一次也一样,已经六七天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实在无聊,只好倒在床上,然后满脑子都是牧延深刚才亲她的情形。
越想越害怕,越想起惊惧,她轻抚的嘴唇,感觉那里灼灼的开始发烧。
慢慢的,她觉得他摸过的每一寸皮肤变得滚烫起来。
空气中隐隐有白玫瑰的暗香飘进来,她想着和牧延深亲密的一切,突然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忙冲进洗手间。
吐完了,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慢的垂下眼帘,掩去了一切情绪。
黑甜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是灰色了。
管家把她带到隔壁的衣帽间,她才发现牧延深也在里面。
足足有三四十平方的衣帽间,一大半是牧延深的衣服,清一色的几乎全是西服,其中一大半是衬衣,白色居多。
此时他穿了一件灰白条纹的衬衣,铁灰色西裤,衬衣收进了西装裤里,宽肩窄腰,清贵冷沉。
看到颜梨进来,他目光在她还带着一丝睡意的脸上扫过,淡淡的开口,“过来。”
颜梨睡意一下全消了,顿时有些紧张,“小叔,我,我系不好领带……”
那仓皇的小模样看得牧延深喉头有些发紧,目光暗了暗,声音有些哑,“过来。”
颜梨看他的眼神,感觉有些害怕,很想藏起来,但空间就这么大,躲也躲不到哪里去,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还没说话,就把颜梨凌空抱起。
“小叔!”颜梨惊呼。
牧延深把她放在面前的柜台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把她抵在墙上。
手慢慢的理了理她脸上的细碎头发,声音有些哑,“今天不系领带,晚上去的人是我几个朋友,不用害怕,可以随意一些。”
说着,他声音顿了顿,缓缓道:“没有陆家人。”
像是在解释什么,颜梨的心却悬得更紧了。
是他的朋友!可她不想见他的朋友!
但这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只是低垂着脑袋,下意识的咬着唇,潋滟的小痣被她咬得红通通的,还带着水光。
牧延深抬手,指腹压上她柔软的唇,在那颗小痣上按住,来回摩挲。
眸色很暗,声音很冷,“颜梨,以前有没有人亲过你?”
颜梨本就紧张,听到他突然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
眼神里有一种迷茫和困惑。
牧延深似乎很满意她青涩的表现,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我的,明白吗?”
声音很低,很哑,却带着浓郁的警告的味道,连着带空气似乎都染上一层强.权
的气息。
颜梨茫然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她垂下脑袋,声音极小的道:“可是,你是我小叔。”
牧延深眯了眯眼,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你怕?”
目光凛冽,带着冷意,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狠戾。
仿佛她说错一个字,就能被他活生生的掐死一般。
颜梨打了个寒颤,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牧延深眯了眯眼,语气更冷了,“是不想还是不敢?”
颜梨哪敢回答,只敢颤颤巍巍的道:“疼。”
她不是故意说疼的,是真的疼,他好像有些失控,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她的下巴都给掰断了一般。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牧延深眼里的冷意更深了,薄薄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手中的力气不减,空气中里的寒意似乎更浓了。
颜梨疼得嘶了一声,“小叔,我好疼。”
声音很软很细,似乎有一点哭腔。
牧延深眯了眯眼,手慢慢的松开了颜梨的下颌。
柔嫩白净的下巴上有两处鲜红的指印,牧延深在上面轻轻的摩挲了几下,声音极冷,“怕没有用,不想更没有用,我想要的,都只能是我的。”
他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他从出生起,就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塔尖上,本就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受到的教育,自然也是与众不同的。
没有人教过他如何施舍,掠夺似乎是他的天性。
无论是什么,只要他想,自然有人捧着抢着送到他面前,物品如此,人亦是如此。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想要的,伸就可以拿到。
“颜梨,学着习惯我,我耐心不多。”
颜梨低垂着脑袋,声音很小,“你要和洛小姐结婚。”
牧延深看着她低垂的眉眼,一副温驯的模样,似乎很好把握。
指拇在她柔嫩的唇上缓缓碾过,“你很在意这个?”
颜梨低着脑袋,咬着唇不说话,只能看到薄薄的刘海跳动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牧延深看了一会儿,把她脸上细碎的小头发捌在耳后,然后伸手取了一条白色带薄纱的裙子下来,“就穿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