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直接刺激到了厉璟辰，她全身血液仿佛都在往脑门上冲，“你确定？”
厉璟辰良知仍存，她决定再给顾念念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虽然长得很帅，但剃寸头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但顾念念却毫不犹豫地应了声嗯。
行，算你厉害。
厉璟辰沉默几秒，终于出声，“来吧。”
顾念念笑了一下，开始往娃娃机里投币。
他动作丝毫不慌，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放松，厉璟辰觉得她都比顾念念紧张。
靠，这种认知让她有点不爽。
游戏币扔进投币口，哐当一声，厉璟辰呼吸似乎都慢了下来。
顾念念非常聪明，优先选择了在洞口旁边的娃娃，他不急不慢地操纵着摇杆，调整好角度，毫不犹豫地直接按下按钮。
第一次直接成功！
顾念念没说话，从出洞口拿出娃娃递给厉璟辰，顺嘴说了句，“你俩长得还挺像。”
厉璟辰看着手里的那只丑萌丑萌的绿色大眼兽，正龇牙咧嘴地冲她假笑。
有那么一瞬间，厉璟辰是真的想问：你他妈什么意思？说我长得丑？
顾念念拿着游戏币又去了另外一台机器，厉璟辰问，“不抓这个了？”
顾念念在另外一台机器面前站定，投币的同时看了她一眼。
“你喜欢丑的？还是想集齐一套玩消消乐？”
男生语气真诚，不像假的。
厉璟辰慢悠悠跟过去，把那只绿色大眼仔举到顾念念脸旁边，“丑吗？我觉得它和你比较像欸。”
顾念念目光扫向她，“有空去看看眼睛。”
厉璟辰仰头，建议，“我觉得你更需要。”
顾念念偏头一笑，“咱俩一块儿去？”
谁要跟你一块去了！还咱俩。
厉璟辰不耐烦的摆摆手，“故意拖延时间呢，快抓吧。”
顾念念收回视线，继续抓娃娃。
但顾念念真没吹牛，又抓了三个起来。
还剩最后一个币了。
厉璟辰手里抱着四个娃娃，突然有些心虚，扎马尾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她就是不想输。
当顾念念把最后一个币扔进投币口的时候，她的心悬了起来，甚至不自觉地呼了口气。
下一秒，顾念念偏头过来，脸上笑意明显，“紧张了？”
男生的声音本就漫不经心，尾音上扬，丝丝绕绕的仿佛缠着蜜，莫名让人心脏一跳。
厉璟辰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跳到底是因为害怕顾念念抓起最后一个娃娃而紧张，还是因为顾念念的话，或者说，是因为他的笑。
她用冷淡语气掩饰内心莫名其妙划过的情感，“我紧张什么？你关心关心自己的头发能不能保住吧。”
顾念念低头笑了一下，“我比较关心一个月的马尾会不会让你发际线后退。”
厉璟辰：“......”
她宣布，刚刚的心跳纯属是因为下午咖啡的原因。
厉璟辰视线从娃娃机上移开，从兜里拿出手机，顾念念见她动作，问她，“要记录你是怎么输的？”
厉璟辰把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摇摇头，“我是在看什么牌子的洗发水长头发会快一点。”
毕竟寸头也不太好看。
顾念念勾唇一笑，他伸手，食指摁住手机屏幕，稍微使力把厉璟辰的手机压在她怀里抱着的那堆娃娃上，“看好我是怎么赢的。”
说完也不看厉璟辰的反应，顾念念开始操控摇杆，铁抓手跟随他的动作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娃娃上空。
他歪着头再次确定抓手位置，在“滴滴”的提醒声里，顾念念重重摁下按钮，铁抓手也慢慢下沉。
近了！5厘米！3厘米！1厘米！
厉璟辰的目光不知不觉看了过来，心跳也因为这越来越近的距离不断加快。
但顾念念跟个没事人一样，一只手插在兜里，懒洋洋的靠在旁边的机器上。
下一秒，娃娃成功被抓住，平移过程里，铁爪摇摇晃晃的，但就是不掉。
哐当一声，娃娃稳稳当当落入了出洞口。
厉璟辰：你是贿赂老板了还是上辈子救过这些娃娃的命啊。
顾念念偏头一笑，从出洞口拿出娃娃，起身，他将那只白色的玉桂狗放进厉璟辰怀里。
冷白的灯光仿佛都偏爱顾念念，他看起来就是比其他人还要白，笑起来的样子好看得要死，莫名抓人。
这人笑起来就不顾别人死活。
厉璟辰怀里抱着顾念念抓的一堆娃娃，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现在可以去看看发际线粉了。”
厉璟辰：“......”
您懂得还真多，发际线粉都知道。
抓完娃娃时间已经快要将近晚上十点，几人在门口打了个车回去，到家的时候岑母还没睡，看见两姐妹一块回来特高兴，跟在后面问吃不吃夜宵。
厉璟辰和岑月都摇摇头，和岑母聊了一会儿天就转身上了楼。
厉璟辰将手里的牛皮纸袋扔在地毯上，那只绿色大眼怪立马滚了出来，她停顿几秒，拿起娃娃站在镜子前认真观察。
这丑东西和她长得像？
顾念念眼睛一定瞎了。
那只大眼怪被厉璟辰随手扔在了地毯上。
翌日是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也是第一次月考的前一天。
厉璟辰没敢松懈，吃过早饭就开始上楼复习。
她正在复盘错题，紧闭的门突然打开，厉璟辰转过头，看见了门口站着的岑月。
“不知道敲门？”
岑月神色有些古怪，但没有呛她，只问了一句，“你发际线问题很严重吗？”
厉璟辰：“...什么意思？”
岑月仍旧站在门口，“顾念念哥哥说阿姨从国外寄了很多东西回来，其中有盒发际线粉打算送你，让我过来看看你头发。”
厉璟辰转笔的动作停止，顾念念哪儿是好心送发际线粉，是变相让岑月看看她今天有没有绑高马尾。
她笑了一下，“我发际线没问题，把门带上，我要学习了。”
岑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关上门出去了。
过了半秒，门又被打开，“要不要我让妈妈带着你去植发？”
厉璟辰笑僵在脸上，她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谢谢，不用了。”
岑月这才关上门走了。
等人走后，厉璟辰拿过搁在书桌上的手机，噼里啪啦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你脑子是不是缺根筋？]
[你没事儿吧？]
[我发际线和你情商一样低]
看了几秒，厉璟辰实在觉得没有必要，正准备删消息。
和顾念念的聊天框里突然蹦出来一则消息。
[w：我看见了，你的高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