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州直视着她,眉眼遍布狠厉的气息。
他从她怀里抢过布娃娃,拿给她看,一字一顿的道,“梁诗媛,你给我看清楚,这不过是一个你自欺欺人的玩意儿!”
迎上她瞪圆的眼眸,他狠狠的将布娃娃丢了出去,甩了老远。
“孩子!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她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想扑过去捡,却被他拽住。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我看你现在这个模样,倒真不如死了算了!”
“咳!”梁诗媛憋红了脸,开始奋力的掰他的手,这是她求生的本能,“你放……放开……”
可她的力度,怎么可能敌得过元年州!
“怎么,不装了?”看她那挣扎的模样,他竟一时有些不忍,只是声音依然毫无温度似的。
说出来的话更是寒彻入骨,“孩子死了就死了,他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元年州!”她忍无可忍的大叫着打断他的声音,她不想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丁点对他们孩子的侮辱!
“你恨我可以!你可以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后,杀了我!可是他才三个月,三个月!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
而他,却是杀了他们孩子的那个刽子手!
听到‘小生命’三个字,元年州眉心动了动,他手上的力道渐渐消退,彻底松开了她。
得到空气的梁诗媛立马靠住墙壁,艰难的喘着气,平复自己的呼吸。
指甲刺入她的手心,都不及她心头痛的深刻。
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元年州!”她闭上眼睛,终于完整的唤出了他的名字,却又像是从齿缝挤出来的一般。
不管是婚前婚后,她一向亲昵的唤他‘少卿’,这是第一次,她叫了他的全名。
那么清晰,那么痛彻。
而她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照亮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她淡淡的笑,清晰的从口中蹦出了两个字,“离婚。”
这次轮到他怔然,在他的字典里,他才是主宰他们婚姻的那个王者。
“什么?”他就感觉自己和没听清似的,眉宇狠狠的蹙了起来。
“我说,我要离婚!我要和你元年州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本该由他来说,由他来决定,何时,竟率先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冒了出来!
“梁诗媛,你再说一遍!”这两个字,只有他才有权利启齿!
他又一次扯住她头发的手骨节都发白了,硬生生的扯着她拽向阳台,半截身子都被强迫着探出了窗外。
她有种感觉,这个时候,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会从别墅的三楼直接摔的粉身碎骨!
“我说,我要——离……”
她在赌,赌他的耐心,赌他对她的厌恶,或者说是那么久以来,他是否会对她有半点的夫妻感情!
“啊!”
可是她赌输了。
不等她说出那两个字,大半的身子直接被元年州推了出去,梁诗媛几乎是全身无力,整个人就和落叶一般,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