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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青云你害我父兄被流放,害西北军被编入其他军,让他们居无定所吃不饱穿不暖受尽他人排挤和打压,这些都是你欠我们沈家欠西北军的。
庞青云啊庞青云这次不从你身上啃下来一块肉我沈羡誓不罢休。”
沈羡眼神坚毅,双腿一夹马腹“驾……”
风从耳边吹过,猎猎作响。
衣袍随风起舞,化作一道光影快速离去。
直到城门时,沈羡才减缓了速度。
刚入城就碰到刚从茶楼出来,骑马出城的谢屿衡。
不过一心想事的沈羡并没有看到谢屿衡,与他擦肩而过。
谢屿衡一看到沈羡瞬间两眼放光。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楚将军就无视他从他跟前过去了。
谢屿衡稍稍失落,他的存在感就那么低吗。
立马调转马头朝沈羡追去。
“楚兄、楚兄等等我。”
沈羡闻声扭头看去。
迎面对上双眼放光宛如饿狼扑食一般的眼神。
眼神的主人正一脸兴奋盯着她瞧。
谢小将军这眼神让她有那么一丢丢的不适,就好像她是一块可口的肉似的。
“哒哒”马蹄声靠近。
谢屿衡咧嘴一笑热情开口,“楚兄好巧,你这是要回府吗?今个儿不练兵了?不如你我约上一约去酒楼喝上两杯。”
身子朝她一倾,不忘补充一句道:“京都的酒楼随楚兄选,小弟我做东。”
他今日回府把在金銮殿上发生的事儿,告诉了父兄。
父亲还让他一字一句复述了当时楚宴和庞青云以及皇上的言行。
父亲听完,直说楚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让他跟着楚宴多学学,凡事不能一根筋死脑子,脑子要活络。
想要办成事不一定要中规中矩,另辟他径也是可以的,比如楚宴。
这么一闹,皇帝非但不生气还会觉得他委屈,毕竟老实人楚宴轻易可不反抗,这是被逼急了的表现。
沈羡看着凑上来的谢屿衡,眼眸一亮,随手将他探过来的脑袋往回推了推。
心中有了主意。
对不起了谢小弟,是你凑上来的,她刚才还寻思要怎么从京兆尹要人。
也不知道沈小将军冲撞了谁,她还在想楚宴在京都出了名的人缘差,人家会不会卖他一份薄面都难说。
现在谢屿衡来了,旁人不顾及他也会顾及镇国公府的面子。
沈羡为难道:
“为兄还有要事要办,这酒怕是不能陪谢小弟喝了。”
谢屿衡神色迅速严肃起来:“是何要事啊楚兄”。
沈羡脸上闪过难言之隐,对着谢屿衡唉声叹气,张了几次嘴,憋出两个字“罢了。”
谢屿衡一头雾水。
罢了?什么罢了?楚将军这是怎么了?
沈羡打马就要离去。
急得一旁的谢屿衡急忙上前拦住她问道:“楚兄发生了何事?你倒是说啊,有什么难处兄弟我帮你顶着,我顶不住还有我兄长我爹,我外祖父。你快说啊是不是军中又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儿?”
她等得就是这句话。
沈羡叹息一声道:“哎,不说也罢,这事儿还得我自己来,多谢谢小弟的一番心意,身为京中军主将,我受些委屈没什么的,只要军中兄弟们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不被权贵欺负,我做什么都甘心,谢小弟你去喝酒吧,不要管我了。”
谢屿衡一听,脸一板。
他喝个屁的酒。
感情这是又有人来欺负他京中军了。
他怎么能让楚将军自己扛着。
“楚兄我也是京中军的将领,又是哪个不要脸地欺负咱们了,你说我找他去,还真当我们是软柿子,捏了又捏,还有没有天理了。”
沈羡敬佩地看着谢屿衡,一本正经地说:“不用,谢小弟你是我见过最有责任心的将领,我身为主将,怎能不冲锋陷阵,我没关系的,真的。
快走吧谢小弟,这事儿我来扛。”
说罢一脸落寞地打马离去。
谢屿衡被楚宴一夸,心里羞愧不已。
楚将军才是负责任的将领,他不配。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他绝不能置身事外,连忙驾马追了上去。
一路上谢屿衡一直默默跟在沈羡身后。
当她停在京兆尹衙门口,谢屿衡率先利落地翻身下马,牵着马挡在沈羡身前。
“楚兄,是京兆尹欺负咱了?我看他是不想干了,你等着别动,我这就去把那个老匹夫从衙门揪出来。”
沈羡翻身下马,一把薅住谢屿衡。
“谢小弟不是老匹夫欺负咱,是另有他人,我来京兆尹是来要人的。”
“要什么人?”
沈羡叹了一口气:“昨日我们军有一个小将领为了给他手下的兵拿药,来城中当铺典当他的贴身玉佩,也不知得罪了谁被人给抓到了京兆尹衙门。
还是我这个主将没用,让军中将士生了病都没钱抓药吃,让人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将领抓进了监牢……”
谢屿衡一听,那还了得。
脸上染上怒气。
“这帮子杂碎,气死小爷我了,先是断咱们军饷,现在又关咱们的人,反了天了,楚将军你等着。我去要人,他敢不放小爷我掀了他的衙门。”
沈羡适时地撒开手。
谢屿衡将马往衙门口一栓。
大跨阔步地进了衙门,大声一吼:
“方书仁你给本将出来,何人给你的胆子敢关押我京中军的将领!”
沈羡紧跟着进了衙门,往谢屿衡身后一站,板着一张面瘫脸。
这一看俩人儿就是来闹事儿的。
“哎呦……这是什么风把三公子您给吹来了”
当看到谢屿衡身后的楚宴时,方大人嘴角抽了抽。
这尊煞神来作甚。
莫不是为了昨天那个小将来的。
楚将军可是出了名的不理凡务,除了练兵,他其他的一概不会过问。
要不然怎么会被太子打压成那样。
害得京中军缺衣断食。
京兆尹方书仁脸上堆着笑朝谢屿衡小跑过来,不是他怂。
是这个小霸王他惹不起,家中老子是国公,家中兄长各在京中担任要职,外祖父更是唯一的异姓王。
他傻了才会给这个小霸王脸色看。
谢屿衡冷哼一声:“你这老匹夫只看见小爷我了,没看到楚将军吗?还是说你看不起我们京中军。”
方书仁满脸褶子的脸抖了抖,露出一副便秘的神情。
他可是太子的人,三公子您是不知道吗?
太子近来打压楚将军,他若敢礼待楚幕。
他这个官也做到头了。
“三公子……”
谢屿衡不满的打断方书仁的话:“哼,喊我谢将军,还有听说你关押了我京中军将领,你好大的胆子啊方大人,我军中将领也是你能关押的,还不给我将人请出来。”
方书仁脸上闪过为难之色:“谢小将军你不要为难下官了,人是下官关的不假,可吩咐关押的是庞公子,小人哪敢放啊。”
“庞云锦?”谢屿衡不确定地问道。
“对正是云锦公子。”
谢屿衡转头朝沈羡看去:“楚将军会不会真的是我们军中小将犯了过错?要说冲撞了其他贵人,那人关押了咱们京中军的小将,我还能硬气说咱们没错,可对方是庞云锦啊。”
听到庞云锦的大名,沈羡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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