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说完这句话，床边的厉璟辰像是被水掩住了喉咙。
刹那间，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房间重归平静，没有人再说话。
时筠斐搀扶着顾念念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
顾念念此刻的心冰凉到了极点，她永远不会再踏进厉家一步。
他厉璟辰也休想再走近她的心里。
厉璟辰用余光瞥见两人彻底走出卧室，心里才长呼一口气。
拿起桌上剩下的药膏，若无其事地涂着。
不知过了多久，厉璟辰看着地上那滩血，心不自觉地颤了颤。
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顾念念咳嗽吐血的模样，竟然不自觉开始紧张。
不过，他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良久，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枚被贴缝好的玉坠子，陷入了沉思。
八年前冰湖外面的女孩到底是谁。
他看着眼前的玉坠子，莫名其妙地心悸，脑海里只浮现顾念念的模样。
思来想去，厉璟辰还是想要找顾念念问问清楚。
他知道顾念念每次都在同一家医院，他开上车径直去了医院。
雅正私立医院。
厉璟辰赶到顾念念的病房走廊的尽头，正巧听见熟悉的声音。
“医生，念念的病……”
没等时筠斐说完，医生补充说道：“病人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这个冬天不要再离开医院，不然很难活到明年开春。”
厉璟辰一时之间慌了神，平日里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女人，怎么就这样了呢？
后来时筠斐又再和医生说了什么，他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魂不守舍地径直走向了顾念念的病房，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门口。
厉璟辰一怔，定住了脚步。
正当这是，小玉刚从楼下取药上来，出现在厉璟辰的身后。
“厉先生，你来看大小姐吗？”
小玉是个大嗓子，不说整层楼都听见她的声音，但顾念念肯定是能听见的。
顾念念听到小玉的话，即使百般抑制自己躁动的心，但还是忍不住偏头往外看。
她曾经多期待厉璟辰能对自己有一丁点脱离顾家和厉家关系的关心。
可从来都没有，他仿佛从来没有把顾念念当作一个血生生的人来看。
在厉璟辰心里，顾念念做什么都是错的，只因是她逼他娶她的。
病房里，顾念念听见自己的心怦怦地跳，也同样竖起耳朵想要听见门外那人肯定的答复。
良久，厉璟辰冷冰冰地回复小玉：“不是！我来配点药。”
小玉不以为然提醒道：“厉先生，配药在楼下。”
厉璟辰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点了点头。
往楼下走去，径直离开了医院。
顾念念紧绷的心，此刻重归于平静。
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听到他出现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期待。
听到他的回答，顾念念的心里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或许是她对他的期待和爱吧。
厉璟辰回到家里，却接到了顾墨尧的电话。
“厉璟辰，找个时间把离婚协议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