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贺砚庭从睡梦中睁开眼时,还是看到了文幼兰的面容。
他眨了眨眼,想起昨夜的接触,心底隐隐有些躁动。
只是最后,他只是撑起身子,亲了亲文幼兰的额角,便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关门的一瞬,本该熟睡的文幼兰睁开了眼,那眼里,一片清明。
她感受着身侧被窝里的温度,轻轻咬了咬唇,随即又缓缓闭上了眼。
等一切准备就绪,贺砚庭跟文幼兰一同出门,前往谢府。
谢府,正厅里。
谢老丞相早早的就起来等在这里,他看着相携而来的贺砚庭与文幼兰,终于放下心来。
他站起身来,朝着贺砚庭行礼:“王爷。”
贺砚庭却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温声道:“祖父,既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谢老丞相被他这句祖父叫的一噎,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露出什么失态的表情。
贺砚庭也知道自己没办法一时半会改变他们的既有的看法,便转了话题。
“祖父,我带来一方上好的端砚,您要不要试试?”
果不其然,谢老丞相眼前一亮,虽说他也有不少砚台,但谁会嫌好东西多呢。
等贺砚庭让人将砚台拿上来,谢老丞相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去了书房。
正厅里,就只剩下文幼兰和谢清央坐在那里。
文幼兰看着祖父高兴如孩童的模样,脸上也有隐有笑意。
谢清央看她一眼,笑道:“王爷此番,倒真是有心了。”
文幼兰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现在的贺砚庭确实挑不出什么错事。
她开口道:“姐姐,不说他了,毕竟他心中有人,以后如何,谁也说不好。”
等到林雪舞回来,贺砚庭就会变回前世那个样子,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全祖父和姐姐。
想到这里,文幼兰心中因为昨夜泛起的波澜又平息下去。
她看着谢清央,迂回的问道:“姐姐,别尽说我,姐夫对你可还好?”
谢清央笑得温柔:“自然是好的,只是他初入官场,有太多事要做,陪我的时间不算多。”
文幼兰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见谢清央脸色如常,并没有任何勉强之色,便暂且放下心来。
看来,那件事还没发生。
不过,文幼兰还是提了一嘴:“我听说官场上腌臜事不少,姐姐还是要多个心眼。”
谢清央一顿,她知道自家妹妹不是无风起浪的人,心里将她这句话记下来,点头道:“我知道了。”
文幼兰两人在这边聊着天,书房里时不时传来谢老丞相爽朗的笑声,恍惚间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知不觉便到了午膳时分。
不知道在书房的一上午发生了什么,谢老丞相对贺砚庭的亲近溢于言表,就连酒都多喝了两杯。
谢清央适时劝道:“祖父,您还是少饮些酒,免得伤身体。”
谢老丞相笑呵呵的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没人注意到,贺砚庭坐在一边,眼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开口:“父皇总是说,丞相劳苦功高,确实要好好保重身体。”
“最近宫中招揽了一位神医,不如请他过府诊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