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意以为爷爷会问是怎么回事，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可没有。
爷爷只是把她带回屋子里，给她披上温暖的外套说：“那你要离婚吗？”
“离也没关系，你和孩子，爷爷我都养得起。”
这一刻，姜书意本来忍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涌。
姜爷爷就这么静静的陪在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哼着以前奶奶还在时，经常哼给姜书意的乡音。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耳旁，像是阿嬷呼唤的模样……”
姜书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醒来时，就听见客厅里明显压低的喝喊声。
是爷爷？
她连忙起身走过去，就看到苏知让站在姜爷爷面前。
“爷爷，雪灵的事我不会否认。”
“但我也会履行曾经的承诺，照顾好书意和我们的孩子，一辈子不会和她离婚。”
姜爷爷气的拿着拐杖的手都在发抖：“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伤害了书意，还想委屈她一辈子？！”
“书意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苏知让，你对得起书意奶奶对你的寄托吗？！”
提到奶奶，姜书意眼眶又开始发烫。
别人结婚时，一般都是父亲牵着女儿的手，交给新郎。
姜书意不是。
她是被奶奶一手带大的，也是被奶奶一步一步带着走到了苏知让面前。
那时候，奶奶已经喉癌很久了，话都说出来，却还是将她和苏知让的手叠放在一起，努力的挤出一句：“好好待……书意，你们要……一辈子。”
而苏知让也信誓旦旦的承诺。
至今，七年，物是人非。
从回忆里回过神，姜书意不想爷爷再被气到，隐忍情绪开口。
“苏知让，我们出去聊。”
“书意……”姜爷爷有些担心。
姜书意笑着让他放心，就率先走出了房子。
很快，苏知让也出来了。
转身面对他时，姜书意看着这张依旧俊朗，依旧深情的面庞，再也压不住情绪，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苏知让，这是你欠我的！”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打完后自己都跟着晃了晃。
苏知让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眸凉淡了下来。
“气消了吗？消了就跟我回去吧。”
姜书意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要接自己回去。
事情成这个样子，他们根本回不去的。
“苏知让，离婚我是认真的。”
“这些年辛苦你打理我们家的公司，我会按着职业经理人的薪资结给你，往后就不麻烦你了。”
苏知让微微拧眉：“你别胡闹。”
“不麻烦我你打算让谁来？爷爷吗？他年纪大了，承受不了那样的劳累。”
姜书意知道，她也没打算麻烦爷爷。
“我会自己接手。离婚协议我会叫律师拟好发给你，办理离婚之前，我们都不要再见了。”
“你走吧。”
扔下送客的话，她便越过苏知让，径直进了房子，关上了门。
苏知让也没纠缠。
目送着他车影消失，姜书意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爷爷。
姜爷爷没有说什么：“你自己决定就好，只是书意，别让自己太累了。”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也会照顾好孩子。
这天之后，姜书意白天去公司，晚上就回爷爷这儿休息。
这期间，陈雪灵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直接将人拉进了黑名单。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的好像苏知让和陈雪灵从没出现过一样。
直到一个月后，姜书意去医院孕检。
她拿着单子正找着科室，迎面却被人撞了下。
姜书意一慌，连忙扶着墙上扶手站稳。
就看到对面的人，竟然是陈雪灵。
她捂着小腹，脸色苍白。
瞧见姜书意，陈雪灵颤声请求：“书意，能扶我一下吗？我刚做完流产手术，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