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客人,您好,我是太极号的服务员秀秀。奉船长之命,特地为您送来早餐,请您开门接收噢。"
秀秀的声音让我瞬间一愣,脊背发凉。
大白天的,怎么会出现这鬼玩意儿?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传来,右侧的房门重重关闭。
我心中一紧,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我深深地嗅了嗅,试图通过空气中的气息来辨别熟悉的方向。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突然钻入我的鼻腔,瞬间搅乱了我的心绪。
这股气味出现得十分离奇且强大,强烈得近乎诡异。
我头痛如裂,慌忙捂住鼻子,试图切断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几乎要栽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客人,等等我啊,别走啊,秀秀给你送早餐来了——”
我回头望去,只见秀秀披头散发,张着如同鲨鱼般的血盆大口,发出凄厉的哀嚎声,犹如厉鬼的哭泣,让人毛骨悚然。
她那一排排,密密麻麻银针一样尖锐的牙齿上,还挂着几块带着血和头发丝的血糊糊的头皮,格外触目惊心。
在她的细长脖颈上,一道淡淡的印迹若隐若现,仿佛一只无形的魔手曾紧紧地扼住她的咽喉。
她的喉咙中,嵌着一个短发女子的头颅,尚未完全吞咽下。
头颅上的那双眼睛,微微颤动,透露出一种微弱的生命反应。
这时,我看到了那个被卡在秀秀喉咙中的短发女子,她的嘴巴无声地动了动,仿佛在向我发出求救:“救我——”
这一幕看起来毛骨悚然,我感觉到一层冷意瞬间弥漫全身。
我头皮瞬间发麻,像被电击一般,全身汗毛直立。
我无暇去分辨方向,只知道一味地逃跑。
狗命要紧。
我竭尽全力避开背后那道恐怖的视线,看到道路就狂奔,见到角落就蒙钻。
脚下的地板发出“嗡嗡嗡”的声响,像是地震一般。
我被晃得东倒西歪,胃里翻腾不止,直冒酸水。
“客人,等等我啊!秀秀给你送早餐来了——你看我嘴里的早餐新不新鲜啊。”
随着逃跑的持续,我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走廊上如此混乱的状况,竟无一人察觉?
这诡异的寂静,让我心中的不安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内心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我的心脏。
危急关头,我紧紧握住项链,大声呼喊:“阿福,阿福,快来救我!”
碧玉福袋项链发出两下闪烁的绿光。
阿福的声音诧异道,“这东西居然领悟了领域之力?”
我边逃边问,“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怎么闻不太出来。”
“这是一只变异的家伙,你闻不出来也属正常,你现在的修为太低,跟个普通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喘着粗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双手撑在大腿上,艰难地拖着脚步。
我心中焦虑无比地走着,忍不住喊道:“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她?”
阿福轻轻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我不能总是在你身边,你得学会自己思考。想想云素经常对你说的话吧。”
话音刚落,我颈间的碧玉福袋项链光芒渐渐暗淡。
“阿福!搞什么飞机?”我低声咒骂,情绪难以抑制,“真是见鬼了!”
我迅速瞄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杂物房,一个闪身冲了进去,迅速关上了门。
门外红光闪烁,震动不止。
秀秀已经追到了门口,她的嘴巴裂到耳根,如同要吞噬一切的黑洞。
我背部紧贴门板,心中快速思考着对策。
“客人你好,我是太极号服务员秀秀,奉船长之命,给你送早餐来啦,请快点开门噢。”
此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胸口那颗心脏,如同狂野的野马,在不断地奔腾着。
我知道,这叫紧张。
我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我妈那些耳提面命的教诲,此刻在我脑海中回荡。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准下河洗澡?
不,不对,这不是现在需要的。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抛开杂念,平复那狂乱的心跳。
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鬼的出现是有预兆的,鬼的行为受规则束缚。
规则,规则......
难不成,这玩意儿的规则是它无法自己开启房门?
又或者,只要我不答应它,它就无法进来?
正当我以为找到了摆脱它的办法时,一只血迹斑斑的细腻玉手穿透了木门,迅速转动了房门把手。
咔嚓!咔嚓!咔嚓!
“我丢,你到底是个什么鬼!”
我迅速环顾四周,从杂物房的角落里抓起一个拖把,朝着那只正在开门的血手猛地捅去。
秀秀在外面生气地尖叫起来,“啊!客人不听话,弄疼秀秀了噢,看来秀秀要将你吃进肚子里,你才会乖乖的呢。”
“我秀你妹啊秀!”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抄起旁边的铁铲子,对着血手就是一通狂砸。
直到外面的声音消失,我才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惊恐。
就在这时,墙壁里突然伸出两只满是鲜血的手,紧紧地摁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
“哈哈哈,秀秀抓到你了,你这不听话的客人。看来,秀秀要惩罚你噢。”
血手如铁钳般紧紧扼住我,仿佛要将我生生嵌入墙壁之中。
我此刻已是气息奄奄,眼前金星乱舞,喉头涌上一股甜腥,无法抑制地喷出一口鲜血。
胸腔内的肋骨仿佛在血手的挤压下即将碎裂,痛得我几欲昏厥。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我眼前一黑,白眼直翻,脑海中却突然灵光一闪。
这只叫秀秀的鬼玩意儿,好像所说的每句话都只针对客人。
回想起昨晚,我没有船员证的时候,她就以为我是客人,曾主动找过我,却被船长他们吓跑了......
难道它的规则是?
我拼尽全力,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我……是……船员……陆新!代号……008。”
瞬间,那只血手如幻影般消散,周围的一切重回平静。
“砰——”
我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被她血手紧勒的胸腔处,几根肋骨已然断裂。
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让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颤抖不止。
我躺在地上,艰难地调整呼吸,让疼痛逐渐缓和。
然后,我挣扎着起身,用手支撑着墙壁,一步步向外走去。
走廊上人来人往,一名身着洁白制服的男子注意到我面色苍白,步履蹒跚的模样。
他小跑过来,轻轻地扶住我,语气热忱极了,“你好,我是太极号的服务员,我叫刘浩。请问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一听到“服务员”这个词,我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神瞬间变得惊恐万分。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远离他,但身体的疼痛让我使不上力气。
我尝试了几次推开他,却都未能成功。
刘浩误以为是我对他的搀扶方式不适应,于是换了另一边,更加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关切地问道:
“你是我们的客人吗?能否告诉我你住在哪个房间,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不不!我不是客人,我是船员陆新代号008!”我急忙否认客人身份,并报出我的名号。
开什么国家玩笑,我刚死里逃生好吧。
“额......你是新来的那个船员吧,我知道你住哪儿,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待会儿我再请徐医生过来给你看一看。”
刘浩看着我,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然后搀扶着我走向了我的房间。
直到躺在床头上,我才如释重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的伤势似乎不轻,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是摔倒了还是……”刘浩给我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我的手上。
我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水杯,没好气道,“嘶......嘶.....痛痛痛,倒霉,闯鬼了而已。”
刘浩拿起空水壶的手僵了一下,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又咽了回去。
我察觉到他可能知道一些内幕,于是忍住疼痛,试探着问道:“你在太极号上工作多久了?”
“不长,两年。”他回答得有些生硬。
“那你认识一个叫秀秀的服务员吗?”我继续追问。
“咕咚”一声,空水壶应声落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