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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念压下心脏蔓延上来的痛意和苦涩,无惧地瞪着陆景洐,“我凭什么道歉,我要不是陆太太,你为什么刚刚在酒吧里说我还是陆家的儿媳,陆景洐,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好啊!那我现在和别的男人当众接吻,你也管不着。”
  陆景洐以前听到时念说最多的,就是“好”,“我知道了”这样的字眼,从他昏迷中醒来,这个女人一直是温顺的,甚至温顺让人觉得无趣。
  而眼前这个女人,画着张扬的烟熏妆,涂着艳丽的口红,穿着性感的裙子,牙尖嘴利张口就怼人,简直和以前的时念截然不同。
  他眉心微皱,抓着女人的胳膊,厉声警告:“时念,你敢!”
  陆景洐久居高位,气势强劲,压迫感十足,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生畏惧。时念以前也怕,但现在,她一个只能活六个月,半截身体都快入土了的人,她已经无所畏惧。
  她勾着唇,妩媚的狐狸眼微微上挑,笑得妖娆又无畏:“陆景洐,那我们打个赌,看我敢不敢。”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退让!
  坐在轮椅里的苏晚,很是不爽,这两人像是在打情骂俏一样,她在旁边,显得很多余,陆景洐现在眼里都是时念,都忘记有她的存在了。
  “唔……陆哥哥,我肚子好疼。”
  她嘴里突然发出痛呼声,泪眼汪汪地抓着陆景洐的手,小脸皱成一团。
  陆景洐冷峻的脸上染上紧张,他一把将苏晚打横抱起,就朝旁边的医院快步走去,嘴里还不断低声安抚。
  苏晚扭头看向身后的时念,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张唇无声地对时念说:“你比不过我的。”
  时念站在路灯下,一阵风吹过,她抱住自己的手臂,明明是盛夏的风,却凉寒刺骨。
  鼻子有些发酸,她立即深吸一口气,压下眼眶的热意,喃喃道:“不就是个男人吗?姐有钱、有颜,还怕找不到?”
  她转身就开始拦车,准备回去酒吧找那个叫周易的小狼狗玩。
  “少夫人,陆总让我送您回去。”
  陆景洐的司机走到时念的身边,恭敬地说道。
  时念继续招手拦车,淡淡回了他一句:“不用你送,我自己会回去。”
  司机一脸为难,“少夫人,陆总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我亲自送您回去,要是没完成任务,我会丢掉工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养,少夫人,我真的不能丢掉这份工作。”
  “停,别说了,你送我回去吧!”
  时念知道司机有夸大的成分,但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要真丢掉工作,对一个家庭的影响会很大,所以时念心软了。tຊ
  她刚坐上车不久,司机就接到陆景洐的电话。
  “她上车了没?”
  “少夫人上车了,我现在正要送她回去。”
  “好,送回去后,在楼下给我盯着,别让她偷偷又跑去酒吧了。”
  “陆总,我知道了。”
  司机挂了电话,眼睛朝后视镜看去,时念微眯着眸子看着车窗外,霓虹灯一闪而过,照亮她的眉眼,五官精致美丽。
  司机叹了口气,明明少夫人比那苏晚要好,陆总为什么要选苏晚小姐呢,之前陆总和苏晚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见着多恩爱,总是争吵不停。难道是陆总觉得自己开车造成了车祸,害苏晚小姐昏迷三年,现在是在弥补她?
  他又朝后视镜看了眼,时念闭上眼睛像是已经睡了,他将车速降了下来。
  翌日。
  时念接到他爸的电话,让她和陆景洐今天回时家老宅一趟,今天老太太寿辰,时家的人都要到场。
  “陆景洐没时间,我一个人回去。”
  “没时间也要抽出时间来。”
  “那你亲自跟陆景洐去说。”
  时念说完就挂了电话。
  “念念你要回时家啊!我还打算晚上带你去认识几个帅哥呢!”
  秦烟颇为可惜的说道。
  时念笑道:“今晚不行,那就明晚。”
  “行,明晚。不过得找个隐蔽点地方,别又被陆景洐给发现了。你说陆景洐也真是奇怪,离婚协议都签了,怎么还不准你发展第二春。难道……他其实心里喜欢你?”
  喜欢?
  时念自嘲地笑了笑:“他喜欢谁,都不会喜欢我。他不过是因为怕我丢了陆家的脸面,才阻止我的。”
  “不过我们明天就彻底没关系了,周一我们会去民政局拿离婚证。”
  看到时念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秦烟上前揽住她的肩,默默陪在她身边。
  下午,时家老宅。
  时念刚计程车下来,往铁艺大门走去,身后突然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她回头,就看到一辆惹眼的红色跑车。车里坐着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时娉婷。
  “好狗不挡道,滚远点!”
  时念回头,盯着车里的人,冷笑道:“我是狗,你又是什么品种的狗?”
  “还有,我并未挡你的道,路这么宽,你的车子完全可以开过去。”
  车内的时娉婷眼里闪过惊讶,这个私生女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以前可是任由她欺负的,没想到突然性子就强硬了起来。
  她直接下车,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朝着时念走去,抬手就朝她的脸打去,嘴里骂道:“时念,谁给你的胆子,敢骂我是狗的。你个酒女生的贱货,也敢和我叫嚣,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人人唾弃的私生女。”
  时念抓住时娉婷打过来的手,眼里闪过厉色,反手狠狠扇了她一嘴巴,“时娉婷,你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
  被打了一巴掌的时娉婷简直要疯了,这个下贱的私生女竟敢打她,她扭曲着脸咬牙怒吼:“时念,你死定了!”
  时念根本不惧,冷笑道:“你要敢动我一根寒毛试试,我可是陆景洐的老婆,你打我,就是打他的脸。”
  趁着还没离婚,借着陆景洐的威名吓唬吓唬人。
  果然,一听陆景洐的名字,时娉婷就露出了畏惧之色,不敢再动手。
  时念甩开她的手后,不急不缓地往大门里走去。
  而身后的时娉婷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恶狠狠盯着时念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低吼:“时念,我不会饶了你的,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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